誰知這時,林英突然開口問道:“長孫公子,昨日我看你與那宋繼新似乎是舊識!”
長孫煥終于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我和宋繼新曾經是同窗好友,一起在鴻儒書院讀過書,算下來我們二人已經認識有七八年了。”
林英笑了笑道:“恕我直言,雖然你們認識這么久了,但是據我觀察,你們兩個似乎并不是至交好友。”
長孫煥有些無奈道:“不是我說宋繼新的壞話,宋繼新這個人和我性格迥異,我甚至有些鄙視他的為人處世的風格,所以我們注定只能是點頭之交,而成不了知心好友。”
“哦?”林英似笑非笑。
長孫煥愈發無奈地解釋道:“在鴻儒書院讀書的時候,他就不肯下功夫,整天想著走捷徑,也就是那個時候他了解孔先生喜愛字畫,于是他便經常收集一些珍稀字畫,然后送給孔先生,最終打動了他老人家,才把他收為愛徒。
而且本來他和我一起被分配到邊關,他為了留在長安城,又是多處打點,最終他成功地進了翰林院。”
林英調侃道:“看來他這種真小人,果然和長孫公子你這種謙謙君子不是一路人。”
長孫煥苦笑不已:“英兒,你這是夸我還是損我。”
就在這時,曲江苑里突然響起一道清脆的歌聲,那歌聲伴隨著琴音,清亮悅耳,煞是好聽。
“狼煙點九州,將軍帶吳鉤,我捧杏花酒,送君至橋頭.三月春光暖,簪花侯城門,且問歸來人,將軍名可聞......春看河邊柳,冬等雪白頭,與友三杯酒,醉臥春風樓......”
歌聲雖然是女聲,但是氣勢卻很恢弘,而且后面又帶著纏綿悱惻之意,長孫煥聽得癡迷,嘴里喃喃自語:“唱得當真極好!”
林英也頗有感觸,故意開玩笑道:“長孫公子,你既然這么欣賞這女子,不如我們把她叫來陪我們喝酒,說不定你二人一見如故,就能成為知心好友呢?”
長孫煥連忙擺手,眼中卻帶著一絲不屑:“風塵女子而已,就算再有才華,終究是一些旁門左道,登不上大雅之堂,又如何能和我做朋友,只是有些可惜而已。”
林英見長孫煥有看輕那風塵女子之意,心中不悅,沉聲說道:“我的那個朋友跟我說過一句話,叫做癡情每多風塵女,負心多是讀書人。”
長孫煥馬上驚覺自己失言,一臉慚愧,呆立當場。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緊接著就聽到有人調笑聲:“小美人,你這光彈琴唱曲有什么好的,來陪公子好好樂一樂,保證比你這玩意快活多了。”
“啊!”地一聲尖叫,歌聲和琴聲都戛然而止,一個誠惶誠恐的女聲驚叫道:“公子,請自重!”
林英突然覺得這姑娘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聽過。
長孫煥已經回過神來,馬上悄聲問道:“要不要去幫忙?”
林英卻搖了搖頭道:“不用!”這種客人騷擾青樓女子的事情乃是常事,哪里能管得過來。
外面馬上亂做一團,老鴇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祝公子啊,這白露姑娘是賣藝不賣身的,你要是想找姑娘樂呵,我們苑有的是姑娘,保證讓公子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