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孔若有些惱怒,氣呼呼地瞪著紀淵道,“女鬼我雖然沒有發現,但是卻發現一個大色鬼。”
孫寧在一旁輕聲說道:“拋開這些畫的傳奇故事,其實這吳丹青的畫無論是意境還是技巧,都算上等,難怪人稱吳妙筆。”
紀淵點了點頭:“沒錯,這吳丹青確實畫功非凡,而且這家伙在這江南名氣還真是大,竟然到處都是他字畫的仿品。”
坐在車頭趕車的顧東流卻疑惑道:“根據我們六扇門]查到的消息,這吳丹青其實年紀不大,好像才四十多歲,而且成名也沒有多久,最多才十來年,此時他在江南名氣如日中天,不知他為何這個時候突然激流而退,竟然選擇封筆。”
紀淵有些埋怨道:“皇上就是會嚇唬人,人家只是封筆而已,從皇上口中說出來,好像這個吳丹青活不長了似的,讓我們大冬天的,不好好待在家里烤火,卻跑到這江南來,這個時候這江南也沒有什么好景色啊。”
顧東流一臉無奈:“紀兄弟,我好歹也是六扇門四大密探之一,誓死效忠皇上,你當著我的面說皇上的壞話,讓我很為難啊。”
紀淵翻了個白眼:“現在皇上又不在這里,你要是想拍馬屁,他可聽不到。”
顧東流卻臉有憂色道:“不過,說起這個吳丹青可不簡單,當年楊廣在世的時候,據說和他關系不錯,所以他對我大唐很有成見,我大唐多次邀請他進翰林院都被他嚴詞拒絕了。
更糟糕的是,此人一直有反心,暗中支持反唐勢力,以前和前朝的遺老遺少關系不清不楚,玄武門事變之后,竟然和息王余黨也有勾結,我們去見他,讓他幫我們忙,恐怕要費一番周折。”
紀淵更加抱怨道:“我就知道皇上沒安好心,要是很容易的事情,也不會讓我千里迢迢地趕來了。”
說著他啪地合上面前那幅畫,意氣風發道:“不過我們也正好會一會這個傳奇人物,看看這個家伙到底是真的傳奇還是沽名釣譽。”
在長江和準河之間,湖泊密布,有一條人工開鑿的運河,叫做邗溝,也稱山陽瀆,貫穿其中,將長江和準河連接起來。
邗溝途徑淮安、揚州,是前往揚州的重要水路之一。
此時,在邗溝平靜的河面上,一艘烏篷船順流而行,船頭站著一個嬌俏的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
女子撐著一把油紙傘,少見地安靜地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遠處隱約可見的揚州城。
烏篷船的另一頭,坐著一黑一白兩個年輕人。
小黑一臉地好奇,同樣注視著前方,喃喃自語道:“前面就是花姐姐的家鄉了嗎?”
小白瞇著眼睛,點了點頭。.
小黑仍舊好奇地問道:“據說這也是那紀淵的家鄉,當年花姐姐就是在這里和他一起長大的。”
小白不置可否,半晌才一臉感慨道:“時隔多年,物是人非。”
站在船頭的女子回頭,有些不耐煩:“你們兩個嘀嘀咕咕的,是不是又說姐姐我的壞話了?”
小黑連忙喊冤:“花姐姐,我哪里敢啊,這清風路樓里除了那膽大包天......”
小白連忙使眼色,小黑頓悟,馬上住口。
花月容卻咯咯笑了起來:“你們兩個真是無趣。”說著她輕輕地嘆了口氣,不無懷念道,“好久沒有人說姐姐壞話了,姐姐都有點不習慣了,唉,姐姐還真是有點想那個沒良心的了。”
小黑心直口快道:“這次去揚州,不就能碰到那家伙了嘛!”
花月容冷哼一聲:“那個沒良心的,現在不知道和哪個小姑娘快活呢,見到他只會讓我更心煩。”
說著花月容轉過頭去,笑容頓斂,輕聲呢喃道:“紀淵啊,這次可能就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