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天,吳丹青的封筆日終于到了。
薔薇山莊被仆人們打掃的干干凈凈,山莊處處張燈結彩,仿佛要過年了一般,顯得喜慶了許多,倒是讓人沖淡了先前山莊連死三人的陰霾。
當晚,吳丹青大擺筵席,宴請各方來賓,一時之間,賓主盡歡,整個薔薇山莊籠罩在一片祥和之中。
紀淵,孔若,孫寧,顧東流自然也都出席了晚宴,花月容更是如魚得水,和宴席中的賓客竟然都能相談甚歡。
吳丹青當晚心情大好,和眾人開懷暢飲,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吳丹青竟然酒量極好,喝了一晚上的酒,整個人只是微微有些醉意,并沒有醉得不省人事。
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吳丹青雖然沒有大醉,但是整個人卻亢奮了許多,一改往日呆板木訥的形象,整個人神采飛揚,穿梭于各色人群,應付的游刃有余,相比較花月容不遑多讓。
而且席間,拗不過其他人的起哄,吳丹青還對酒當歌,作詩一首,這讓紀淵又有些刮目相看了,想不到這吳丹青不但畫畫得好,竟然文采也很出眾。
孔若晚上自然也大飽口福,而且還偷偷地喝了不少酒,此時也是微有醉意,雙頰酡紅,一雙秋水眸子靈動異常。
她輕輕地拉了拉紀淵?悄聲道:“你看這姓吳的?哪里還有半點大家的風范,簡直就像一個......酒樓的老板。”
“酒樓老板?”紀淵故意拉長聲音?“你不要忘了你夫君我曾經也是酒樓老板。”
孔若現在已經逐漸習慣紀淵說話占她便宜了?她只是瞪了紀淵一眼,“那不一樣啊!”
“怎么就不一樣了?難道就是因為我是你夫君,情人眼里出西施嗎?”紀淵自我感覺良好。
“呸?我說得不一樣是你什么時候當過酒樓老板?明明也是給花姐姐打工的。”
“你......”紀淵竟然無法反駁。
孔若又多看了一眼此時正開懷大笑的吳丹青,嘴里嘟囔道:“酒樓老板沒什么不好,我就是覺得這姓吳的前后差距太大,明明前面還是循規蹈矩的大畫家?作風古板?尤其前天晚上作畫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但是今晚就覺得......就覺得......”孔若一時之間詞窮。
“判若兩人!”紀淵補充道。
“對對對!”孔若點頭如搗蒜。
紀淵也是這樣覺得,他看著吳丹青和眾人談笑風生,周游于眾賓客之間?總給他一些錯覺,讓他難以相信這是前天晚上那個在畫室作畫的人。
那天晚上?吳丹青作畫時的表情,給紀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是一種對作畫的癡迷,對熱愛事情的瘋狂。
紀淵想了想然后一臉不屑道:“你這就叫頭發長?見識短?我跟你說啊?這搞藝術的,尤其到了一定的境界,整個人都會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這是什么?”唐朝的時候自然沒有這個說法。
紀淵有些頭疼,只得解釋道:“這人格分裂就是說這個人有不同的性格,一會兒一本正經,一會兒又會無恥下流,就像這吳丹青一樣,這就是搞藝術人的通病,他們由于太專注于自己熱愛的事情,甚至為之瘋狂,往往就會催生第二性格。”
紀淵說到這里,卻發現孔若臉色古怪地看著他,一臉戲謔。
“看我干什么?”
“你好像并不是搞藝術的!”孔若突然說道。
“當然不是了。”紀淵有些莫名其妙。
“那你為什么也人格分裂?”孔若笑意盈盈。
“我哪里人格分裂了?”紀淵佯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