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推攘之下,白石當天晚上就氣絕身亡。白山君的記憶中,毛賊那張猙獰囂張的臉久揮不去。每天晚上,都會夢到那一日的場景。
直到一個全新靈魂代替了他。
………………
一頓飯結束,白山君壓下腦海中紛亂的思緒。提起打來的水,快速洗了個澡。順帶還把身上的衣服給搓了。用晾衣桿晾在窗戶外面。
坐在窗戶旁邊,借著月光。
他計算了一下身上的錢,只有最近兩天在碼頭做腳夫賺的七八十文錢,其他全被那個混混搶走了。
重重嘆了口氣,白山君卷起被子上床睡覺。床板很硬,被子也有股發霉的味道。還好天沒下雨,不然破舊的瓦片可攔不住大片雨水。
窗戶半開著,絲絲縷縷的涼風帶著月光灑在床鋪上。白山君在床板上翻來覆去,卻怎么也睡不著。
一張猙獰的臉在眼前浮現。
趙平!那個街坊有名的吊兒郎當的混混!平日里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喝酒,其次就是抄別人家底兒!
白山君恨他恨的咬牙切齒……
昏暗的房屋角落,一對明亮的眼睛突然睜開。白山君喃喃自語。
“我現在應該能打過他了吧?”
這個念頭越想越強烈,白山君熱的幾乎快睡不著了。他將被子一甩爬起身,穿好麻布衣服黑布鞋。
推開木門,輕輕虛掩。
反正里面沒有值錢的東西了。
借著朦朧的夜色,他快速拐出了巷道。避開地上的屎尿,向西城區的北邊走去,那里有一條小河。
趙平的屋子就在小河邊上。
月影朦朧,云層堆積。整個紅葉城大半都被黑暗籠罩,只有中城區閣樓還在燈火通明,啼笑婉轉。
昏暗的街道上,趙平和一個酒鬼勾肩搭背。渾身散發著酒氣,一邊喋喋不休說著,一邊哈哈大笑。
“吳麻子,這一趟可賺翻了。”
趙平突然小聲起來,但眉眼瘋狂上揚,那一股喜悅完全止不住。
“誰知道那戶人家這么好偷,足足八十兩銀子就隨便放在柜子里!”
吳麻子說著說著聲音就大了起來,趙平連忙說道。“小聲點!別這么張揚啊,害怕別人不知道是吧?”
“這破地方沒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筆錢夠花上好幾個月了!”
八十兩銀子一人四十兩,碼頭的腳夫一天只能賺五十文左右,一個月一千五百文,一兩多一點點。
兩人偷上一筆,相當于腳夫在碼頭辛苦做工,連續不斷干三年!
一路嘻嘻哈哈,兩人打算到趙平屋子里再分錢。半路上吳麻子肚子翻江倒海,急急忙忙路邊出恭。
趙平則吊兒郎當的先往回走。
光線昏暗,他隱隱約約看到河邊有個人走了過來,也沒咋在意。
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
“嗖!”黑夜中,一個拳頭猛的揮打過來,狠狠的轟向趙平喉嚨。
“呃!”他喝酒麻痹了神經,什么都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拳打中。
“咔!”有什么東西被擊碎。
又是幾拳頭猛砸過來,每一下都對著趙平的脖子。白山君放下手臂,趙平已經沒了氣息倒在地上。
喉結的位置赫然向下凹陷。
白山君猛的幾下喘氣,第一次殺人使他雙手酥麻,渾身燥熱。環視了一眼周圍,沒有人經過。他伸出手拖動趙平的尸體,向后拉去。
剛剛拖了沒多久,路上就有一個人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恰好撞見白山君正在拖趙平的尸體。原來是吳麻子不放心錢,急忙的趕過來。
看著臉色大變的吳麻子,白山君放下尸體,臉上表情漸漸冷酷。
除了殺人滅口,他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