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郃瞥了一眼殺氣騰騰的彭丑,對這莽夫張口喊打喊殺有點不喜。
事實上他方才就觀察過了,那群態度惡劣的鄉人,其實也沒幾個真正能打的,別說他出手了,就眼前這個莽夫就足以將那十幾二十個鄉勇全挑翻了。
可那又怎樣?就為了幾句口角,真要將那群人全殺了?或者干脆將整個村子毀了?
沒必要的。
與其費那個力氣,李郃覺得還不如識相點離開,另外再找個鄉村碰碰運氣。
“我的武藝,不是用來恃強凌弱的。”李郃有意瞥了一眼彭丑。
聽到這話的彭丑一臉驚愕,而從旁的李應,眼中則閃過幾絲別樣的神色,他笑著寬慰彭丑道:“行了,阿丑,咱們都是要干大事的人,何必與那些沒眼力的鄉人一般見識呢?”
莽漢若有所思地看了李郃幾眼,旋即氣悶悶地說道:“俺也不是非要跟那群家伙計較,只怪那群家伙嘴巴太囂張了。”
李郃、李應聽罷默然。
不得不說,方才那群鄉民的嘴巴確實不怎么干凈,惡言相向不算,甚至有幾個不曉事的年輕人上來就問候三人的女性長輩,若非李應攔著,彭丑早沖上去給那群家伙好看了。
別說彭丑,就算李郃心中也不大爽快。
“行了。”
看了眼仍有些氣悶的彭丑,李應笑著說道:“在這里歇會,咱們到下個村子看看,看看能否用這柄劍換點酒肉。”
彭丑轉頭看向擺置在李郃身旁的那柄劍,表情古怪地小聲嘟囔:“那是余二哥……余二的劍啊……”
雖然李應已經對他解釋過,曾經給他們倆好吃好喝的山賊頭子余羊,其實無非也是想利用他們,但吃了人家那么些酒肉,莽漢心中多少還有幾絲情分。
“你不想喝酒吃肉了?”李應笑呵呵地問道。
咽了咽唾沫,彭丑頓時就不說話了。
因為烈日太曬的關系,三人沒有立即趕路,準備躲在樹蔭下睡個午覺,待涼快些再繼續趕路。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傳來一陣喧嘩,隱約可以聽到有男人的叫罵聲與怒吼聲。
李郃第一時間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判斷聲音傳來的方向。
“唔?這聲音……是方才那個村子么?”
李應亦坐起身來,驚訝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玩味:“莫不是又遭山賊了?”
三人走到樹林外,看向來時的那個村子方向。
果不其然,那些喧嘩聲正是從遠處那個村子的方向傳來的。
“嘿!活該!”
彭丑幸災樂禍地咧嘴笑了起來,旋即扭身回樹林里睡午覺去了。
此時,遠處的喊聲、罵聲越來越密集,期間還隱約伴隨著人的慘叫,見此,李應轉頭看向李郃,輕笑問道:“怎樣?要幫幫那個剛剛羞辱了咱們的村子么?”
“……”
李郃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亦回到了樹林內。
他確實愿意做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之士,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是一個爛好人。
冒著風險幫助一個剛剛羞辱過他們的村子趕走兇惡的山賊?抱歉!
李應挑了挑眉,亦跟著回到了樹林內。
不多時,遠處傳來了幾聲女人與孩童的哭喊聲,讓原本靠坐在樹旁閉目養神的李郃,忽地睜開了雙目。
他沉思著,心有所感地瞥了一眼視線的左下方,注視著那「武力80」一行,旋即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忽然,他站起身來,隨手操起了一旁的劍:“我去解個手。”
在不遠處小憩的李應睜開一只眼,看著遠去的李郃,露出了莫名的笑容:“解個手還要帶兵器?可真是謹慎。”
說罷,他站起身來,操起李郃的棍子,旋即輕輕踹了一腳彭丑:“起來了,阿丑,咱們去給他搭把手。”
彭丑茫然地坐起身來,看看李郃離去的方向,又看看李應,神情滿是難以置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