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范鵠面露遲疑,狐費不解問道:“怎么?莫非有什么難處?”
范鵠搖搖頭道:“倒也不是難處,只不過我少梁訓練新卒一事,乃是由小司馬翟虎負責……此人乃芝陽大夫翟膺之弟,性格粗魯、張狂,與家君王燮大人……”
說到這里,他長吐一口氣道:“這樣,范某給狐兄寫一封推薦信,狐兄帶著它去軍營,幾位小兄弟投軍一事肯定沒什么問題,但其他的,范某也不敢做出保證……”
“有勞范大夫了。”狐費藏著心中的失望,拱手感謝。
半晌,狐費領著李郃幾人離開了官邸,手中拿著范鵠的推薦信。
回頭看了一眼官邸內,狐費有些后悔地對李郃說道:“若昨日選擇芝陽,會不會好一些?”
見狐費一臉患得患失,李郃笑著寬慰道:“即便選擇了芝陽,也不代表就站在東梁君這邊,想來翟氏兄弟也不至于因此為難咱們。總之,先去試試吧。”
“也只能這樣了。”
狐費點點頭,帶著李郃等人回到狐氏里,旋即叫一名族人趕著馬車,帶眾人前往范鵠所說的軍營。
范鵠所說的那座軍營,位于芝川西側的黃土高臺上,據說往西不遠便是芝陽城。
因黃土高臺的地形不利于馬車奔馳,待眾人過了芝川之后,便只能下車步行。
好在那座軍營距離芝川并不遠,僅走了兩里多地,李郃、狐費一行人便來到了軍營前。
與其說那軍營,其實更像是一座土城,一側的土墻據李郃目測連一里都不到,但若是用來駐扎軍隊,應該能駐扎三、四千人,若擁擠一些,大概可以駐扎五千人。
待走近時,李郃等人聽到這座土營內傳來‘哈’、‘哈’的整齊呼聲,聽上去至少有幾百人的樣子,多半是土營內正在操練軍卒。
“你等是什么人?”
見李郃、狐費等人走近,值守在土營門口的士卒立刻上前阻攔。
見此,狐費取出范鵠的書信,說道:“我等是來投軍的,這是東梁大夫范鵠、范大夫的舉薦信,懇請求見翟虎司馬。”
為首的士卒不敢怠慢,連忙入內稟告。
不多時,這人去而復返,朝狐費幾人抱拳道:“翟司馬不在營內,不過,韋營將允許幾位入內,我帶你們去。”
“有勞。”
狐費拱拱手,與李郃幾人一同跟著這名士卒進入土營,不多時便來到了一片有許多士卒正在操練的校場,而校場旁,則帶著一名將軍模樣的中年男子,想必便是那位韋營將。
狐費走上前,拱手拜道:“韋營將,在下狐費,此番特地領后輩子侄前來投軍,有范大夫的推薦信。”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封信,恭敬地遞給對方。
豈料那位韋營將瞥了眼狐費后,接過書信根本不看,直接撕碎。
“韋營將……”狐費面色微變,卻見那位韋營將轉身面朝狐費、李郃眾人,冷漠說道:“我叫韋諸,翟虎大人命我在此操練軍卒,這里由我說了算,輪不到范鵠指手畫腳!”
說罷,他不等狐費開口,沉聲說道:“你等想要投軍,那就按我的規矩來!……看到那邊那塊石頭了么?若能搬起它,就有資格入軍!”
李郃等人轉頭一瞧,旋即便看到不遠處放著一塊巨大的石頭,足足一人合抱,怕不是有幾百斤。
就這?
在狐費面露驚色之際,李郃挑了挑眉,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