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瘋了么?”
魏瑕陽君面色驚駭,一臉難以置信。
要知道那十幾二十萬秦軍此刻就在距離他東梁城僅一里外的位置,然而那名叫做李郃的五百人將,卻居然命人打開城門,孤身一人出城挑釁秦軍……這不是瘋了又是什么?
“快!快將他召回城內!”
瑕陽君駭然對翟虎說道。
“別急嘛。”
相比瑕陽君驚駭慌亂的神色,翟虎倒是沉得住氣,笑著寬慰道:“李郃雖年輕,卻是我麾下猛士,瑕陽君且放心看他表現……”
“萬一秦軍趁機奪門……”瑕陽君駭然道。
“放心放心。”翟虎笑呵呵地寬慰著,一轉頭,就見梁姬快步走至墻垛旁,因個子不高,雙手扶墻,墊著腳向城外張望,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忽然,她轉頭質問翟虎道:“為、為何叫李郃獨自出城?”
見素來柔弱的梁姬憤慨地看著自己,翟虎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解釋道:“這是他的提議……少君且靜靜看他表現。”
梁姬將信將疑,隨即再次將目光投向站在城外的李郃。
果然,李郃的喊聲并不能在那二十萬秦軍的吶喊威懾中傳到對面,但所有秦軍都注意到了東梁那敞開的南城門,還有南城門外,那獨自一人的李郃。
這讓秦軍上下都有些困惑不解:少梁打開城門,派出一個人,這是什么意思?是要投降么?
連秦軍主帥嬴虔也會錯了意,還以為少梁是要投降,遂下令麾下軍隊停止吶喊示威。
沒想到秦軍這邊才剛安靜下來,李郃再一次的喊話,就傳到了他們耳中:“……秦軍,來戰!!”
張了張嘴,嬴虔不可思議地問車駕旁的將領:“他……那人喊什么?”
被問及的秦將猶豫了一下,回答道:“好似是……叫我軍派將領與其一戰。”
聽到這話,嬴虔才確認自己的耳朵沒出問題,但心中卻難免仍有種荒唐的感覺。
面對他二十萬秦軍,對面非但不投降,反而派出一人與他秦軍斗將?
“將軍,作何回應?”一名秦將請示嬴虔道。
嬴虔輕哼一聲,一臉自負地說道:“我大秦的男兒,何曾畏懼過?……派人應戰!”
話音剛落,就又另一位秦將開口道:“此必是東梁拖延之際,將軍何必理會?下令攻城即是。”
“無妨。”
嬴虔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慢條斯理地笑道:“天色尚早,與少梁人耍耍也不會耽誤什么。”
見主帥主意已決,眾人也就不再多說什么。
大概過了一炷香工夫,一名身材魁梧不亞于彭丑的秦卒,獨自一人走向東梁城。
見此,李郃亦邁步迎了上去,與對方在彼此相距五丈的情況下停下腳步。
此時,那名魁梧的秦卒也看到了李郃的長相與其胸前的‘五百’標記,輕蔑一笑道:“還以為是什么猛士,原來是個五百人將……對面那五百人將聽著,我乃大秦的千人將左虎,奉命前來與你一戰,準備好受死吧!”
“李郃。”
李郃抱拳回應,同時仔細打量著對面的秦將。
他可不會小看對面的千人將,畢竟在一支軍隊中,主帥不見得個個勇猛,但千人將這個需要帶頭沖鋒陷陣的職位,卻往往都由猛士擔任。
就好比眼前這個左虎,在李郃的估測下足足「70」武力,幾乎與彭丑不相上下。
迄今為止,達到這個標準的人李郃只見過韋諸,除此之外,連翟虎、王錚也沒有達到,包括那位瑕陽君。
如此猛士,居然只是一個千人將,哪怕李郃知道秦軍兵將良莠不齊,上限極高、下限極低,亦不禁有些震撼。
“準備好受死了么?”
名為左虎的秦將抽出了利劍,輕蔑地冷笑道。
李郃微微一笑,亦抽出利劍:“來吧,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