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百將,你沒事吧?”
“我沒事……”李郃搖了搖頭,隨即神色有些復雜地看著面前已咽氣的那名魏卒。
鄭侯大致也猜到了幾分,在一陣沉默后,低聲說道:“戰場之上,在所難免……”
他看得出來,眼前這位李五百將雖然勇猛,但一看就知道是個沒上過幾次戰場的新人,至少還無法做到看淡生死,無論是對自己,亦或是對別人。
相比之下,此刻在城門樓前的翟虎與瑕陽君,他倆的態度就平靜地多了。
“還是老樣子啊,秦軍……”
轉頭看向城上一側那些正在躲避箭矢的守卒,翟虎輕哼道:“為了勝利不折手段,明明己方的士卒還未退下來,卻立刻就展開了齊射……”
瑕陽君聞言亦譏諷道:“西垂蠻夷,豈識仁義?”
也難怪二人如此淡定從容,因為守城士卒的表現比他們預期的還要好,以至于迄今為止,幾乎還沒有秦卒攻上城墻,哪怕偶爾有幾個兇悍的家伙不顧生死沖上來,也很快就被守城士卒殺死,無論是南城墻還是西城墻,就目前而言可以說是非常穩。
面對二十萬秦軍的猛攻,能發揮出這種表現,著實是不容易了。
城外的秦軍弩手,一連射了數波箭矢,這才停止進攻。
他們的停手,就意味著攻城的秦軍步卒將再次發動攻勢。
果不其然,城外的秦軍弩手們剛垂下手中的弩具,擠在東梁城外的秦軍們便再度展開了攻勢,踩著長梯攀爬上去。
“所有人起來迎敵!”
魏將鄭侯大吼道。
話音剛落,就見李郃猛然起身,一劍斬在一名試圖攀爬上來的秦卒腦袋上,將那顆頭顱斬掉了半塊,紅白之物亂濺,濺了鄭侯一臉。
由于其他魏卒、梁卒反應較慢,又有幾名秦卒趁機爬上了城墻,剛好與李郃打了個照面。
只見李郃左臂一揮,手中的盾牌重重砸在一名秦卒的臉上,只聽咔嚓一聲,那名秦卒的面頰嚴重變形,倒飛出一丈遠。
同時,李郃舉劍奮力揮砍,將另一名秦卒舉戈抵擋的手給斬了下來,再復一劍,刺穿了對方的咽喉。
“啊——!”
第三名秦卒怒吼著殺向李郃,卻見李郃棄劍持頓,雙腿一蹬,用手中盾牌迎面撞上對方揮來的長戈,硬生生將對方頂到了墻垛旁。
再撞!
再撞!
連撞三下,那名秦卒被李郃的撞擊撞地雙手關節扭曲變形不說,整個胸膛都凹陷下去,口吐鮮血緩緩倒下。
“真乃猛士……”
鄭侯看得目瞪口呆。
李郃瞬息之間連斃三名秦卒他不意外,他震撼的是李郃所表現出來的猛力,用盾牌將人活活砸死,甚至將人活活撞死,他簡直聞所未聞。
他突然反應過來,朝周圍同樣看呆了的士卒喝道:“還愣著做什么?守住陣線!”
“哦哦……”
士卒們如夢初醒,趕緊上前。
“李五百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