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賁放緩了速度,轉頭詢問李郃:“李哥,怎么辦?”
硬沖過去那肯定是行不通的,畢竟遠處那黑壓壓的秦軍,乍一看最起碼也有幾萬人,怎么沖得過去?
李郃轉頭看向西側的黃土塬,問道:“上那去。”
狐賁點點頭,改變方向朝西側的黃土塬而去。
此時馬車后,僅剩高允、侯赟等近三十名氣喘吁吁的奇兵,待李郃請下梁姬與阿奴,眾人合力將這輛馬車推到黃土塬上。
奇兵各個擅長攀爬,這種高度的黃土塬對于他們來說不算什么,但梁姬主仆二人要怎么上去?
“背上去唄。”
在狐賁說出這話后,別說梁姬當即羞得滿臉通紅,就連年紀與李郃相仿的阿奴也有點不好意思。
見梁姬滿臉通紅地看著李郃,雙手不知所措地攪得衣角,若非遠處就是幾萬秦軍,奇兵們早就大聲起哄了。
最終,梁姬還是忍著羞澀趴到了李郃的背上。
看得出來梁姬十分緊張,在李郃的反復勸說與安慰下,最后才猶豫著雙手摟住李郃的脖子。
李郃雙手托起梁姬夾著他腰間的雙腿。
盡管他已有意克制,但即便是隔著布料的觸感,仍讓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他感覺地出來,梁姬的雙腿十分纖細。
即便是隔著幾層布,梁姬亦是感受到李郃那雙手,輕嚶一聲,雙頰緋紅地將頭埋在李郃肩上,雙手下意識地摟緊了李郃的脖子。
從旁,狐賁拿著早已從馬車上解下的韁繩走了過來,笑著說道:“少君,放松些,李哥不能呼吸了……”
在從旁幾名奇兵刻意壓低的笑聲,梁姬更是羞地連耳根都紅了。
因男女有別,狐賁將解下的繩索交給了阿奴,指點阿奴用繩索將梁姬固定在李郃身上,直到最后打結部分才由狐賁接手。
區區幾十斤的小姑娘,自然無法對李郃造成多大的影響,反倒是梁姬摟著他脖子的雙手,還有呼吸時無意間吐在他耳邊的氣,使李郃難免有種一種莫名的感覺。
攀爬途中,李郃轉頭看向右肩方向,卻見梁姬亦偷偷看著她,四目交接,兩人都不禁有點尷尬,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絮。
“馬上就到到頂了。”
“……嗯。”
長吐了一口氣,收斂心神的李郃很快就攀到了黃土塬的頂上。
隨后狐賁幾人也拉著阿奴登上了這片黃土塬。
此時李郃才發現,這片黃土塬的頂上并不平整,跟芝陽、韋營一帶差不多,到處都是溝壑,別說不利于馬車通行,若無精湛的騎術,騎馬也十分困難。
于是眾人索性也不解下李郃背上的梁姬,棄了馬車徒步往北邊趕路。
至于那匹馬,眾人不舍得丟棄,遂用韁繩牽上了它。
由于這片黃土塬溝壑眾多,一行人時常需要爬上爬下,曾經有關相關訓練的奇兵們對此毫不在意,但阿奴很快就累地氣喘吁吁,為了照顧她,眾人放慢了腳步。
其中就屬梁姬最輕松,只需趴在李郃背上即可,隨著心中的羞澀逐漸退散,除了好奇打量四周的環境,她又偷偷看著李郃的側臉,渾然沒有想到,此刻他們的下方,還有幾萬秦軍正在趕路。
就這樣足足走了半日,一行人終于來到了這片黃土塬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