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郃嚴肅地說道:“奇兵乃是我少梁的精銳,又是我少梁的英雄,豈能讓英雄來干這種事?”
“那你叫個下人來。”
“那怎么行?”李郃義正言辭地拒絕道:“我奇兵負責保護秦王,豈能隨隨便便放人進入秦王的屋子?萬一有人對秦王不利怎么辦?”
屋外的高允、侯赟二人都險些笑出了聲,秦王又哪里還會不明白,他沉著臉慍聲道:“你戲耍寡人?”
“并沒有。”
李郃不亢不卑地說道:“我奇兵既承諾確保秦王的安全,自然要做到萬無一失。”
“萬無一失?”
秦王冷哼一聲,忽然他眼珠一轉,起身從地上拾起一塊碎瓷,作勢就要往自己脖子處一擱,冷笑道:“若是寡人用此物自盡,你當如何?”
話音剛落,就見李郃鏘地一聲拔劍,指向秦王,沉聲說道:“請秦王放下這危險之物,否則為秦王的安全考慮,在下只能將秦王的雙手砍下來了。”
秦王哪料到李郃竟會說這話,氣地面色漲紅,從旁的衛鞅連忙勸說,從秦王手中拿過了那塊碎瓷,隨即又將那些的碎瓷用腳掃到了角落。
李郃這才收劍入鞘,轉身離開。
在走出屋外的那一刻,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回頭對秦王說道:“屋內的一切財物,都歸我少梁所有,秦王砸碎的那個瓷瓶,日后我會加到秦國對我少梁的賠償名單。”說著,他朝衛鞅點了點頭,走出了屋外。
看著李郃離去的背影,看著高允、侯赟二人伸手將屋門合上,秦王氣地肝火直涌,連連怒罵:“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從旁,親眼看到方才那一幕的衛鞅亦是哭笑不得,他勸說秦王道:“大王,那李郃表現地如此強硬,在臣看來并不奇怪,畢竟少梁只是一介小國,他若是不表現地強硬些,必遭我大秦輕視,大王莫要與他一般見識。”
說著,他立刻轉移話題:“臣此番前來,有一事與大王相商。方才,臣見到了瑕陽君……”
“瑕陽君?”
秦王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此前駐軍元里的瑕陽君魏璝?”
“正是。”衛鞅點點頭講述道:“當時臣原本想就和談一事與東梁君再做商議,沒想到卻碰到了瑕陽君,當時瑕陽君滿臉怒色,看似是與東梁君起了口角……這讓臣很是費解,明明瑕陽君率七千魏軍幫助了少梁,為何今日卻會與東梁君產生口角呢?”
“你是說……”秦王若有所思。
“大王明鑒。”衛鞅走近一步,壓低聲音道:“據臣的試探,少梁對魏國有諸般怨言,比如方才的李郃,來時臣曾拿瑕陽君一事問他,大王可知他說什么?他竟說,少梁與秦國和談,與魏國何干?……當時王錚就站在一旁,竟沒有反駁。”
“哦?那個李郃……他與魏國有仇隙么?”秦王驚訝道。
“仇隙應該不至于,臣認為,多半是魏國之前的袖手旁觀讓少梁人寒了心……臣覺得,倘若此番與少梁言和,能趁機將少梁拉攏到我大秦這邊,或許并不是一件壞事。”
“哼。”秦王輕蔑道:“一個彈丸小國,縱使拉攏過來又有什么用?”
“這個……”衛鞅停頓了一下,小心斟酌道:“少梁還是有不小實力的,還有一些十分精銳的士卒……”
秦王幡然醒悟,下意識地看向屋門。
他可不就是被這些少梁的精銳士卒給擄來的么?
但這一次秦王卻沒有動怒,而是認認真真地思考著,他指著屋外問道:“較之武卒如何?”
“臣以為至少不遜武卒。”衛鞅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