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放棄姿態對翟虎、李郃等人說道:“請看在我七千元里士卒的情分上,莫要做出傷害少梁與魏國關系的決定……”
李郃與翟虎、范鵠、王廙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旋即正色對瑕陽君說道:“如我之前所言,對于瑕陽君與七千元里魏卒,我少梁上下皆抱持感激與敬意,但……正如嬴虔公子所言,小國臣服于大國,無非是尋求庇護,我可以理解魏國為了自身利益考慮,放棄對我少梁的支援,但就我少梁而言,魏國也確實沒有盡到作為宗主國的義務與職責……”
說罷,他再次與翟虎幾人交換了一下意見,繼續說道:“若魏國無法就此事給出合理、且能夠讓我少梁接受的解釋,我少梁會考慮與魏國解除附庸關系……此事也請瑕陽君諒解,畢竟我等終歸要為少梁的臣民負責。”
“有理有據。”衛鞅在旁撫掌稱贊。
而秦王與嬴虔則饒有興致地看著瑕陽君與魏使龍賈。
事實上瑕陽君心中對此已有所預料,聽真正當聽到‘解除附庸’這幾個字時,他依舊仿佛感覺驚雷在耳畔炸響。
而在旁的龍賈,更是滿臉的驚駭,指著李郃急聲說道:“這是背叛!這是少梁對魏國的背叛!”
“收聲!”
瑕陽君喝止了龍賈,旋即目視著李郃等人沉聲說道:“我希望少梁稍遲再做這個決定,昨日我與龍賈已聯袂寫信派人送至安邑,將少梁的訴求告知安邑,請稍等幾日……”
李郃與翟虎幾人對視一眼,轉頭問秦王一方道:“秦國對此可有異議?”
秦王饒有興致地看著瑕陽君。
他當然明白瑕陽君是將最后的希望寄托于魏王的幡然醒悟,但他斷定瑕陽君大概率是要失望。
區區一個附屬國,拒絕將他這個秦王移交安邑就算了,居然還想要魏國就此事作出合理解釋并給予賠償?作為稱霸中原百余年的霸主,魏王怎么可能會接受?
他可以斷定,魏王非但不會幡然醒悟,反而會因此震怒,使少梁與魏國的關系變得更為緊張。
既然如此,他何不做個順水人情,以顯示他秦國的大度?
“當然。”秦王笑著說道:“寡人欲與少梁結成兄弟之邦,自然不會對少梁做出逼迫之舉,不過考慮到少梁的臣民仍在受凍,再考慮到少梁的重建,寡人認為此事不宜拖延過久,不如就以三日為限,少梁意下如何?”
李郃幾人對視一眼,紛紛點點頭,旋即看向瑕陽君。
“好,就三日!”
瑕陽君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事實證明秦王對魏王確實很了解,在受到瑕陽君與龍賈的書信后,魏王非但沒有醒悟反而勃然大怒,令國相公孫衍親自奔赴少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