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皺著眉頭喝止了二人的爭吵,畢竟像這樣的爭吵,這兩位臣子在返回大梁的那一日就在他面前激烈爭吵、辯論過。
說實話,魏王心中其實是站在公孫衍這邊的,畢竟他既無法接受少梁脫離他魏國的控制獨立,更無法接受他魏國的城池合陽被秦國劃為少梁所有,因此當得知公孫衍策反了合陽城內的氏族,兵不血刃奪回了合陽,魏王心中是十分高興的。
只可惜,恰逢齊楚兩國討伐他魏國,公孫衍的妙計反而讓他魏國多了一個圍攻他的敵人。
“相邦接著說。”制止了瑕陽君的魏王對公孫衍說道。
從這一舉動,公孫衍也看出魏王站在在這邊,心中更為得意,在拱手拜謝后繼續說道:“北面的威脅,即是魏國,但考慮到仍有卬公子率大軍駐扎邯鄲,趙國那邊應該沒太大的威脅。”
他口中的卬公子,即魏王的親弟弟魏卬,先前魏國與趙國作戰,他作為副帥協助龐涓攻打趙國,瑕陽君想要罷免公孫衍,原本就打算與魏卬商量,可惜魏卬還在趙國的邯鄲。
“……東邊的威脅,即齊將田忌的軍隊……”
待公孫衍提起田忌時,龐涓心中就恨地牙癢癢,甚至于,腦海中還閃過了老相識孫臏的面容。
“再然后就是南邊的睢縣,據消息稱,齊國的田朌、楚國的景舍、宋國的景敵、衛國的公孫倉,此刻已在睢縣集結四國聯軍,準備聯合討伐我魏國……”
在公孫衍的描述中,此刻的魏國就算是排除了趙國的威脅,卻也是三面受敵,且這三面的敵人,哪一路都不弱,饒是魏國作為中原霸主,同時遭到這三個方向、足足六個國家的圍攻,卻也是岌岌可危。
好在寒冬臨近,大梁還有一個冬季的時間來思考退敵之策。
當日,瑕陽君從王宮返回他家在大梁的新府。
他的夫人問他道:“今日大王召夫君與眾臣商議對策,可曾商量出什么退敵之策?”
瑕陽君嘆息著搖了搖頭:“龐涓可擋田忌,孫何可駐睢縣,還有西邊的秦國與少梁,若單只有一路軍隊,我魏國不難抵擋,可如今三路圍攻我魏國……”
正說著,忽然有家中的仆從來報:“瑕陽君,府外有一人求見,說是能退六國軍隊。”
“哦?”
瑕陽君驚異道:“那人叫什么?”
仆從恭敬道:“那人名叫惠施。”
“請他到我書屋。”
“是。”
片刻后,待等瑕陽君來到他的書房,剛坐下,就見那名仆從領著一名二三十歲的年輕男子來到了屋內,那名男子見到瑕陽君后便拱手拜道:“宋人惠施,拜見瑕陽君。”
“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