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章賁的大吼,守城的東梁卒紛紛端起兵器堵上了墻垛,包括樂沛等前魏國的士卒。
不可否認魏武卒確實悍勇,個人實力也極為出眾,但守城的東梁軍卒亦不孬,他們大多都是經歷東梁之戰、舊梁之戰的士卒,甚至還有像樂沛等前魏國正軍出身的兵將,再加上守城的優勢,魏武卒一時間竟無法攻上城。
見此,魏將昌佰大為焦慮。
難道只有翟虎知道孤身深入是大忌?昌佰就不知兇險?
不過是為了破局沒辦法罷了。
此次他五千魏武卒就只帶了三日的口糧,誓在一舉攻陷東梁,根本拖不起。
“加緊進攻!”他沉聲下令道。
在昌佰的催促下,魏武卒攻城的勢頭更猛,這導致守城士卒的傷亡也變得越來越多,不止是東梁卒與墨者,就連新投奔少梁的那些前元里魏卒、河東魏卒,亦逐漸出現了傷亡。
為了鼓舞士氣,翟虎、范鵠、范沮等人亦紛紛拔劍,帶著各自的衛士、隨從參與廝殺,整個城門樓前只剩下鄭侯、華賈二人面面相覷。
在緊張且嘈雜的氣氛中,華賈長吐一口氣,一邊抽出腰間的利劍一邊低聲說道:“若此時一劍殺了翟虎、范鵠二人,城內必亂,介時城外的武卒便可趁勢攻入城內……”
“華賈,你……”
鄭侯帶著幾分驚愕看向華賈,卻見華賈一言不發地走向范鵠。
隨即,一劍將一名試圖攀爬上城墻的魏武卒砍了下去。
“穩住陣勢!”
在范鵠與幾名東梁卒驚訝的目光中,華賈沉聲喝道:“武卒百里挑一,非尋常軍卒可比,莫要想著憑一己之力將其逼退,要相互配合,一人主守,其余主攻……”
從旁的東梁卒聽到,紛紛采用華賈的策略。
“我就知道……”
鄭侯苦笑著搖了搖頭。
別看華賈方才說了那么一通看似要背刺東梁的話,事實上他根本不信,他剛才的驚愕,只是預感到華賈終于按捺不住東梁的守卒被城外的魏武卒壓制。
說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撇開國家所屬不談,確實是東梁卒與他們元里魏卒更親近,而不是城外的魏武卒。
“不知日后該如何面對瑕陽君……”
輕嘆一口氣,鄭侯亦拔出利劍,走向了正在抗敵的樂沛等人:“樂沛,如此輕易就被武卒壓制,還配自稱我元里軍么?……太丟臉了!”
“二千將?!”
樂沛等人轉頭一瞧,見鄭侯看似準備與他們并肩作戰,欣喜地歡呼起來。
歡呼之余,樂沛表情古怪地對鄭侯說道:“二千將,我元里軍此前的地位從未高過武卒,被壓制也很……”
“閉嘴!”
一劍逼退面前一名魏武卒,鄭侯一臉冷漠。
沒錯,他元里魏軍只是魏國一支普通的駐軍而已,論地位根本不能與魏武卒相提并論。
他不過是隨口一說,好借個名頭順勢加入到守城行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