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東梁城內為他元里魏軍建造的豐功碑,鄭侯、華賈二人實在難以割舍少梁對他們的厚待,于是便趁著昌佰軍五千魏武卒進攻東梁城的契機,投身到了少梁,搖身一變成為了少梁的將領。
聽完鄭侯、華賈二人的講述,瑕陽君沉默了。
他無法指責二人,畢竟從倉城之戰到合陽之戰,鄭侯、華賈二人已經盡到了其作為魏國將領的職責,要怪只能怪少梁在收買人心方面確實有一手……
話是這么說,可讓鄭侯、華賈說起東梁城內其中一座石柱浮雕專門為他元里魏軍而設時,就連瑕陽君亦不由得嘴角上揚。
畢竟那是他元里魏軍獨一份的殊榮。
欣慰之余,他故作不滿地說道:“虧我當日在東梁出生入死,東梁就不曾為我刻一幅浮雕么?”
可能是發現瑕陽君是佯裝不滿,鄭侯笑著說道:“瑕陽君當年在東梁,大多都在后方指揮,那有什么出生入死之說?就算要刻,也得是刻我二人啊。”
說起東梁城內那座元里魏卒的石柱浮雕,其實上頭只刻了六名魏軍,前方是一名伍長及四名普通魏卒在奮勇抗擊秦軍,后方是一名百人將在指揮,如此來引起了魏軍底層兵將的共鳴,以至于一日間就有一千五百名魏卒投奔少梁。
順便一說,其余幾座雕刻有少梁軍卒作戰英姿的浮雕亦是如此,上頭只有普通的軍卒,少梁奇兵也有,但翟虎、范鵠等人卻都沒有出現,就作為最大功臣的李郃都沒有出現,可見這座豐功碑與從旁的幾座石柱浮雕是專門為普通士卒而設,正應和了豐功碑上那兩句頌贊。
聊著聊著,車廂內的氣氛漸漸好了起來,瑕陽君漸漸接受了昔日麾下部將轉投少梁的事實。
趁著還有些工夫,瑕陽君便向鄭侯、華賈二人問起了少梁的現狀,包括被俘的昌佰軍四千魏武卒。
說起這事,鄭侯的表情就有點古怪,搖搖頭說道:“昌佰那四千武卒,如今處境不是很好……”
“唔?”瑕陽君奇道:“怎么回事,莫非少梁有人要報復他們?”
鄭侯表情古怪地說道:“少梁倒是不曾,但其他人都不好說了,瑕陽君你可能也聽說了,當初昌佰那群人襲芝川營寨時,殺了一些……河東卒。”
瑕陽君這才知道,原來‘報復’那四千魏武卒的不是別人,正是芝川營寨的近兩萬隸墾軍,或者說已被少梁減刑,只剩下短短兩年‘刑期’就可恢復自由的魏軍俘虜。
誰讓那群魏武卒之前殺了人呢,如今落到兩萬隸墾軍手里,雖然有墨行等二百余墨家弟子看著,吳嬰、王述等二千人將不好明目張膽地報復,但私底下的針對那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隸墾軍表現良好,與少梁軍隊關系很不錯,況且又有近兩萬之眾,在彼此都沒有兵器的情況下,昌佰軍四千魏武卒又哪里斗地過,在幾次摩擦之后,只得老老實實、安分守己,有時縱使遭到挑釁也不敢滋事。
“難以置信。”
瑕陽君苦笑著嘆了口氣,一聽鄭侯所言他就知道,那近兩萬前河東魏軍,如今恐怕已經都姓少梁了。
較為沉重的話題過后,鄭侯又向瑕陽君提及了一樁比較有意義的事,那就是少梁在繼‘東梁’這個軍隊番號后,正式確定了第二支軍隊的番號:元里軍。
暫定編制為五千人,由鄭侯與華賈擔任主將與副將。
對此瑕陽君搖頭苦笑:少梁在籠絡人心方面,當真是不遺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