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的一卷,整整一萬美刀。
還真是個大主顧!
剛剛的兩千美金,就已經讓麥德維丘克喜不自禁,他敲過不少的切爾基,除了明搶之外,還從沒有敲到這么多的美刀。
難怪了,堂堂的米哈伊爾上尉,會選擇貼身服務。
而車上的幾名士兵,更是看呆,握槍的手都有些拿捏不穩。
放在兩年以前,一萬美刀,將是他們一輩子難以企及的財富。
在計劃經濟下,他們的人生軌跡是確定的,在陸軍服役,每個月僅僅69盧布,一輩子也掙不到一萬美金。
而如今動蕩之際,他們卻是大發橫財。
可這畢竟是一萬美金!
隨手甩出,這是什么樣的大人物?
那些切爾基,可沒有這樣的財力。
麥德維丘克,更是難掩激動神色,繞到嘎斯吉普的駕駛位,一腳踢在門上:“滾下來。”
駕駛員懵了懵,扒著車門:“不,上校,我是你的駕駛員,你不能丟下午。”
麥德維丘克:“滾后面去。”
吉普車是敞篷的。
駕駛員也是個老兵油子,動作靈巧的一撐后排,跳上第三排的機槍位。
麥德維丘克坐上駕駛位,脫下貝雷帽,對林嶺東揚了一下:“麥德維丘克少校,將親自為你服務。”
林嶺東笑了笑,將目光轉向后排:“干什么,下車啊,擠著舒服?”
查爾斯:“呼,早就該這樣安排了。”
推門下車,將手杖在地上拄了拄,逼格滿滿。
麥德維丘克提起腳尖,踢在副駕駛的士兵手上:“滾到后面去,為我們的紳士讓座。”
查爾斯坐上副駕,屁股挪了挪,讓自己坐得舒服一點:“謝謝。”
烏代也已經跳上后排。
林嶺東,也已經開門下車,本打算是坐到后排去。
可一回頭,便看到一張張絕望的臉,一雙雙干瘦的手,趴在鐵絲網眼上,大部份是些老人,女人,小孩兒。
一名老邁的婦女,手上拿著個黑乎乎的鍋子,就那么蹲在地上,用木勺輕輕的敲著鍋邊,旁邊的兩個女孩兒,則將雙手合十,向著他連連作揖。
林嶺東不忍心看,卻又忍不住去看。
只是一個眼神,也引來饑餓的人群一陣騷動。
那名老婦手里還抓著一個什么東西,放在嘴里咬了一下,又扔進鍋子里。
林嶺東:“嗯?”
向前走了一步。
這一刻,鐵絲網后的難民,竟然很有默契的讓開。
只一眼,就將林嶺東看得心塞無比……
讓開的地方,是一顆樹。
此時光禿禿的,連樹皮都被剝光了。
老婦再指了指鍋里,撿起來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原來是告訴他,連樹皮都吃光了。
他們手中,還舉著一些牌子。
林嶺東不懂俄語,但應該是一些批判的文字。
直到有一張,林嶺東卻是完全看懂了。
前面,寫著1933,中間畫著個骷髏,斜插著一把匕首,寫著一個英語的Die,后面一長串阿拉伯數字-10000000。
1933,這關系到Stali的一系列血洗策略。
底層的烏克蘭人,已經用這種方式在進行乞討。
連機場郊區,都已經這幅模樣,那城市中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