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交易,總是填滿了各方利益,充滿了虛偽的爾虞我詐,各種權術的較量,還有充分的演技,可不正因為這樣,才顯得美妙么?
可這些,都只是小角色的掙扎。
有錢,才是真正的大爺!
“抱歉,送你走,我可辦不到,錢可以加,但船你要多給我兩條,我要成品油輪。”
講了,林嶺東一拍扶手,在半空捻個響指:“你就說OK不OK?哈拉少不哈拉少?”
老伊萬簡直沒忍住,被逗笑了,當場就卸下偽裝,對著林嶺東伸出手來:“哈拉少,哈拉少,你是親密的戰友,達瓦里氏,我相信你是一個能辦事的人,可那些印度人,你要自己解決。”
林嶺東緊緊一握:“這不就對了,大家好好說話,好好聊天,有什么問題不能擺出來解決呢?再說了,你那個羅馬尼亞是個什么破地方?只要林先生滿意了,可以在馬爾代夫為你安排一座海島,享受藍天,白云,沙灘,再加上大把的美妞,噢,抱歉,你可能無福消受,那批印度人怎么回事?”
謝爾蓋在旁邊暈掉。
這個老板,說話怎么亂七八糟的?
這腦回路也太彎曲了吧?
好不容易,才組織好正確的語句翻譯。
老伊萬也算是聽懂了,笑呵呵的抽出手來:“這些回頭再說吧,給我根香煙……”
林嶺東親自掏出,將煙卷遞上,噌的一聲,火星四濺,Zippo打火機冒出團火苗,在狹小的駕駛室顯得極其耀眼。
老伊萬湊著嘴,吧嗒著點燃。
車下邊,麥德維丘克簡直看傻,到底什么情況?
隔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難道我被耍了?
林嶺東現在看他礙眼,將煙盒扔了過去,擺擺手:“一邊去抽。”
老伊萬深吸一口,吐出濃重的煙霧,嗆得咳嗽兩聲,夾著煙卷兒說道:“是一批印度人,打算進口切爾諾夫號,沙恩霍斯特號,已經在洽談合同了,不是我拒絕你,我也有我的難處。”
林嶺東:“合同呢?談到什么地步了?”
老伊萬:“兩艘船,他們開價500萬美元,比你的條件可優惠多了,你想想,我怎么可能輕易答應你呢。”
林嶺東暗道夠狠啊:“合同不重要,關鍵你能拿到多少?”
老伊萬搖頭道:“我一分錢也拿不到,他們聯系的貿易部,可船我們不愿意交,他們太缺乏誠意了。”
林嶺東:“那貿易部呢?有他們的人?”
老伊萬一臉的不屑:“船是我們的,聯系貿易部有什么用,我身后是總工會,你知道我為什么要為工人考慮了么,我必須考慮的,這些錢也要分給工人。”
林嶺東只用兩秒,便理個清楚。
呵呵,印度人?
林嶺東:“那現在呢?組織好語言老伊萬,300萬夠你們分了,不可能再多,我的船什么時候可以拿到?”
老伊萬:“明天吧,我先派人帶你們去看船,一切順利,幾天你們就可以開走。”
林嶺東伸出手去,兩人緊緊一握:“很好,那就提前預祝合作愉快。”
老伊萬:“合作愉快,但很可能會有一些麻煩,印度人沒這么容易松手的,我能頂得住,可你會有一些壓力。”
林嶺東:“無所謂,這些印度人什么來頭?”
老伊萬:“來頭很大,你應該知道塔塔集團。”
林嶺東頓時就笑了,反而一臉輕松:“知道啊,印度第一財團。”
老伊萬反而疑惑:“你知道,還笑得出來?”
林嶺東笑道:“你見過光腳的,會怕穿鞋的么?他是做正當生意的,我怎么會怕?他怕我還差不多。”
要是塔塔親自過來,他可以認慫。
可這個小生意,派過來是些什么人?
不過是一群牛馬,一群阿貓阿狗,不是隨手就打發了么。
老伊萬露出贊賞,老邁的手在林嶺東肩上拍了拍:“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明天早上過來接我,8點。”
林嶺東手一揮:“送客。”
老伊萬艱難下車,卻回過頭說:“年輕人,看不起老頭子,你怎么知道我不行了,馬爾代夫可是你說的,希望你能記住。”
林嶺東笑道:“可別逞強,老伊萬,我怕你這把老骨頭在床上散掉,另外……我從不欠誰,我答應你,只要我有能力了,兩萬噸面粉,我會給一袋不少的為你運進來。”
這一刻,老伊萬兩眼濕潤了,將拳頭握緊,懸在車窗前:“為了工人。”
林嶺東伸出拳頭,和老伊萬碰了一下:“錯,是為了我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