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庸再次搖頭:“以這個世界的手段,恐怕都無能為力。”
“你剛剛說最多什么?”陳筱敏銳的捕捉到何庸的遲疑。
何庸有些猶豫的挽起了自己兩只手的衣袖,一邊挽,一邊說道:“你們不要過來,就在原地呆著,我可以給你們看我的雙手,但千萬不要過來,更不要試圖觸碰我的手!”
段文和陳筱相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不過只是站在沙發前,都沒有往前一步,目光往何庸的兩只手臂投去。
這家伙的雙手很瘦很瘦,幾乎是皮包骨頭,能夠看到青筋暴露,這樣對比之后仿佛他的血管比旁人都要粗大很多。
何庸將挽起衣袖的兩只手舉起,掌心向上,往前伸出,不過他也只是坐在床上,同樣沒有往段文兩人的方向靠近。
房間里陷入詭異的寂靜,誰都沒有說話。
差不多五六分鐘后,段文和陳筱的眼睛猛地一亮,就見何庸左手手臂的其中一條血管忽然高高鼓起,仿佛被里面的什么東西給頂住。
只是一兩秒的時間,那塊皮膚很快恢復了正常。
此時何庸的臉頰微微抽搐。
他的右臂位置,很快又有相同的情況發生,一條血管頂著皮膚凸起一部分,不過這一次更為清晰,幾乎能夠看見那是一根又細又短的物體在里面。
這東西的行動非常迅速,很快消失,隨即何庸的手臂發出一陣不由自主的顫抖。
“是不是感覺到了癢?”段文問。
何庸忍受著痛苦,點了點頭:“每次這樣的時候,都會有強烈癢感,就像是直接從血管里傳來,很癢很癢,但又撓不到。”
“我感覺我可以在那東西出現在皮膚下的剎那,用利器穿透它的身體。”陳筱忽道。
當然,這樣做不可避免同樣可能刺穿何庸的手臂,甚至來個對穿也有可能,不過的確可以趁機刺中這條血液蛇。
至于殺不殺得死,則是另說。
哪知何庸當即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行,不行,你殺不死它,即使知道它的位置你也殺不死它。你以為,琪琪當初割破身體的每一刀時,都會失誤嗎?她肯定也和你想的一樣,且絕對會在皮膚被頂起來時動手,但同樣根本沒效果。”
“這血液蛇,總共有幾條?”段文疑惑道。
“如果你們不碰我,我身體里就只有一條。”何庸道:“如果發生觸碰,我就不知道了。”
“也就是這東西會分身?”陳筱皺著眉頭,她感覺自從接手當前這一系列案件以后,自己有太多的固有認知被打破,一些以往完全想象不到的事,全都呈現在眼前。
或許正如段文那天所說的那樣,從刀婆婆的案子開始,自己的世界觀就開始崩塌了吧。
“它是怎么進入你的身體的?”段文此時發現何庸的皮膚再次被頂起來一個細微的角度。
而何庸則是手臂輕顫,緩和之后,回道:“那天我洗澡的時候,身體突然發癢,然后就發現它已經在我體內了。”
“你不讓我們碰你的手,難道這樣就會讓這條血液蛇的分身進入我們的體內?”段文繼續問。
何庸搖頭:“我不知道它是怎么進入的,但請你們務必不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