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郎,十四郎,”
公主打開房門,看見了站在窗邊的土方十四郎。她提著裙子向男人走來,面容天真爛漫。
“十四郎,你在這里做什么呢?”
“沒做什么,”
回答的人一只手撐在窗臺上,雙目遠望著窗外,不知道此時,究竟是想到了什么。
公主看著這樣子的土方十四郎,小心翼翼地開口問,從她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來名為關切的心情,
“你不高興嗎,十四郎?
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做的不好,嗎……
土方十四郎搖了搖頭,
“不,和你沒關系。”
和她的確沒關系,說到底,這只不過是游戲搜集自己腦海里信息,構建的一堆數據罷了。她的所作所為,一言一行,存在的意義,都是為了讓玩這個游戲的玩家,也就是他,感到開心,
可為什么,
他會覺得這么的寂寞呢。
他短暫危險,而又充滿血腥的人生道路,不應該需要那樣柔軟,甜美,溫暖的休憩之所,
所以他離開了她,
頭也沒有回的。
啊,這么回想起來,她來江戶的最后那幾天,他甚至都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病痛,爆炸,欺騙,背叛,
他說自己是邪道,
所有的邪道,都不應該能接近她一絲一毫的,
那個欺騙了她,利用她的邪道,
就應該由他來斬。
土方十四郎,絕對不會對所做的任何選擇感到后悔——即使當初是他將她拋下的,是他封閉了內心,不接受她的感情,
也是他在她臨死之前殺了她的未婚夫,
也是他,
在臨死之前,
沒有見她一面,沒有,和她說上一句話。
人的一生中遭受著各種各樣的痛苦,有的是撕裂一般的短暫,有的卻好像結痂一樣漫長。沒有眼淚,到最后能和平常事一樣提起,
提起一遍,
就像撫摸過那已經堅硬,底下卻努力翻滾誕生新肉的痂。
痛嗎?
很難說,
但最起碼,那痂是永遠都難以抹去的——甚至不知道能不能順利脫落,結成疤痕。
“十四郎,你在想什么?”
優美輕靈的聲音傳來,就在土方十四郎沉思時,公主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學著他的樣子,倚靠在窗上。
土方十四郎回過神,
望向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的側顏,
腦海中一直以來緊繃的弦,在經歷了這段時間,終于能在他們獨處時,稍稍的放松了。
“什么都沒想。”
他輕聲開口。
公主回過頭來,對著土方十四郎莞爾一笑,
土方一怔,
還不等男人反應過來,公主便伸出手,握住了他一直放在窗臺上的左手。
雖然只是游戲,
但土方十四郎卻好像真的能察覺到那種屬于人類的柔軟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