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倒是挺會做事。可惜了,惹了我的人,還打算栽贓嫁禍水軒閣,這就不厚道了。去,查查這個人的底細。我要他生不如死。明白嗎?”
贏雪臨慵懶躺下,半翹起了長細直白的腿,指尖以蘭花指狀朝著窗外一伸,輕喚一聲,那只雪鷹便清啼一聲沖進了閣內,在她的指尖輕輕一啄。
“是。謹遵吩咐。”
侍女低頭領命從暗格離去。
贏雪臨細細地檢查完雪鷹之后才拍了拍它的腦袋,輕聲囑咐道一句:“這幾日,你哪里也不許去,呆在我身邊,可明白?”
雪鷹似聽懂了她的話一般,仰脖清啼一聲。
啼聲嘹亮而清脆,穿透了夜的黑,直達皇宮深處。
此時,在皇宮深處,一道黑影從宮墻處一躍而上,穩穩落在了后花園處,停下了身影。
同樣的,在他身后不遠處,亦有一道身影以更為輕盈的姿態落地,手持一把木劍以玩味的姿態看向了前者。
“閣下從國公府一直追我追到了此處,可是看我沒什么本事好欺負一些?”
前者有些惱怒地轉身看向了身后,語氣里明顯帶上了不耐煩之意。
“晉二皇子別惱啊……我這不是擔心你的人身安全,特地隨時隨地保護你嘛……”
一劍將手中的木劍隨手一個旋轉,一道宮燈照過了木劍之上的那個“天”字,再快速地一個顛倒,投射在了晉月舞的眼中不是一點點驚詫。
“你,你怎么會有這把木劍?你到底是誰?為何要跟蹤我?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晉月舞似見到了什么神明一般驚恐地看向了一劍,心中無數個疑問一連串地問出了口。
一劍輕輕抬了抬手中的那柄木劍,邪邪一笑,然后又負于身后,逼近了晉月舞,冷冷地以命令的語氣說道:“我來,不是回答你的問題的。”
“我來,是來告訴你一件事——李傾是我要護住的人。而那個姓陳的傻姑娘也不是你要找的人。你一開始就找錯了人。”
一劍玩味一笑,瞥了他一眼,說完就打算抽身走人。
晉月舞卻鎖眉,不甘心地問道:“不可能有錯的,我的追索之術從未出現過問題。”
“哎呀呀——真的是個榆木腦袋啊……白虧了你這副好皮囊。”
一劍頗為惋惜地嘆道,他轉過了身,以木劍指向了晉月舞,隨手在半空之中戳開了一個洞。
頓時,空氣像是被戳破一般出現了一個與劍鋒齊大的口子。
木劍隨著一劍的手腕猛地一個反轉,那個口子亦咔擦一聲被扯得更大,橫過來變成了一個洞。
一劍再隨手將劍柄朝著洞內輕輕一推,頓時空氣便似被點燃了一般生出了幽藍色的火焰!
火焰迅速將口子的邊緣燃燒開,越擴越大,一直蔓延了開來!
就在晉月舞以為這火焰要越燃越劇烈之時,一劍猛地一抽劍,頓時口子邊緣的所有幽藍色的火焰轟的一聲散做了無數的幽藍色的蝶!
不計其數的藍蝴蝶撲打著翅膀無聲無息地朝著無盡的天空飛去,很快散做了漫天的星辰!
晉月舞看呆在了原地,滿臉都寫著“不可思議”四個大字。
他踉蹌了一步倒退著,搖著頭喃喃說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會這種嫡傳的追索術……怎么可能還把這種追索術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這不可能……”
一劍只是淡淡地轉過了身,負木劍于身后,轉頭冷冷地道了一句:“小子,記住你爺爺的話。不要干錯了事。”
說罷,他一個輕步點地,飛掠過了太極殿的屋檐,再一個俯沖而下,便不見了身影。
唯留晉月舞呆立在原地,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目光茫然,卻又下意識恭敬地行了一個默默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