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仲艱難地將頭低了下去,默默念叨了一句:“有毒……”
一旁的李傾雖然被押著往前走有些狼狽,但是他的目光不斷地掃向了兩旁的石壁和這些手下。
他注意到這些手下似乎十分熟悉這里的地形和機關,其中有兩三個可能是新來的,經過一些可能潛在的機關之時,目光便會微微一變。
他的唇角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既然如此,那么,事情便容易有轉機了。
李傾有意靠近了陳木涼一些,壓低了聲音快速道了一句:“他們知道這里的機關位置。”
陳木涼的眼中一喜,卻很快聽到了翠衣女子的一聲吼:“你們三個最好給我識相點,否則刀劍無眼。”
“好咧!剛才我夫君和我說他想上茅廁來著,您別多心。”
陳木涼忙玲瓏圓場道,唇旁是滿滿的真誠笑意。
“夫君?嗯……不錯。”
李傾聽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唇旁一抹滿意的笑意。
“嘚瑟什么?權宜之計而已。”
陳木涼推搡了李傾一把,瞪了他一眼說道。
李傾卻深深地看向了陳木涼,壞笑著道了一句:“可我當真了。”
“無恥。”
陳木涼臉一紅轉了過去。
李傾卻咧嘴一笑,相當的舒坦。
翠衣姑娘帶著幾人七繞八拐的,沒多久陳木涼便覺得自己暈頭轉向已經失去了方向。
正當她提高警惕疑惑不已之時,翠衣姑娘的手放在了一處極為不起眼的石塊之上。
隨著她的手掌輕輕一放,整面的石壁在他們面前抬起,里面一片亮光刺目而來。
陳木涼半遮著眼眸看了過去,驚詫地發現,這里竟是一方更為巨大的石室。
石室華麗無比,四處皆是燈火通明,就連座椅都是鎏金制成。
一顆碩大無比的南海夜明珠高高懸掛于頂上,將整個石室照得澈亮。
而在這石室中央,卻有一座寒鐵打造的巨大的牢籠。
牢籠里面亦是一應俱全,該有的都有。
但是,牢籠之內卻關著一位衣著華貴的女子。
她聽到了動靜抬眼朝著翠衣女子望來,眼里皆是恐懼和憎恨。
她下意識地護住了懷里的一盞琉璃燈,戒備地往后退了幾步。
——不用猜,這一定是漠知洲的女皇了。
陳木涼有些唏噓,心想,縱然是高高在上的女皇又如何?如今還不是被人像一只鳥一般地囚禁了起來?
沒有自由,不知道死期。
在囚籠外坐著的是左衽,他的手腳皆是千年寒鐵的鐵銬,不得輕易動彈。
當他看到左仲和陳木涼李傾之時,眼里掠過了一絲驚詫之色,但,很快,他便沉下了眼眸。
他將責備的目光落在了左仲的身上,站起了身顫抖著身子怒而指著左仲罵道:“你這個逆子!!!”
左仲慚愧地低頭不語,不敢再抬頭看向左衽。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左衽只是在罵自己兒子的時候,陳木涼卻看到左衽對自己使了一個眼色。
她心中一個咯噔,快速地順著左衽的眼神看去,卻瞧見了牢籠的鎖似乎已經松動了。
她立刻明白了過來。
——一定是方才左衽趁這些人去抓他們的時候已經嘗試過打開這座牢籠,并且似乎已經離成功不遠了。
她暗中點了點頭,示意左衽自己已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