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凝視著陳木涼說道:“自古,擅自入棲凰洲者,死。絕無例外。”
“棲凰洲的那般人已經不是人了。”
“他們若是真想對你做什么,如同碾死一只螞蟻那般容易,知道嗎?”
陳木涼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哦……”了一聲后便低頭不語。
但她不知道為何,即使李傾這般跟她說清楚了,她仍然覺得那道五彩光芒的道路似乎不斷地在召喚著她,不斷地令她難以控制。
她竭力克制著這種令她不安的感覺,慌亂之余,亦不敢告訴李傾。
正在他們準備回去之時,卻聽得身后響起了女皇的聲音。
她說道——
“陳木涼,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么只有你才能召喚出棲凰之路嗎?為何琉璃問盞和月麒麟都認你為主?這一切的一切,難道,你真的愿意一輩子當個傻子嗎?”
陳木涼有些厭惡地轉過了身,盯著女皇說道:“我們還沒找上你,你倒是先找上我們了?呵……真有意思。”
“是你故意向軒轅荒蕪暴露了我們的位置吧?漠知洲皇城今日的模樣,亦是你自導自演的杰作吧?”
“怎么,這會兒嫌事情不夠大?”
陳木涼刷地一聲抽出了飛雪刀,冷冷看向了女皇說道:“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漠知洲的女皇,你若是敢挑事非,我一定手刃了你。說到做到。”
女皇緩緩看向了陳木涼,眼里多了一絲沉冷之色。
她笑了笑道了一句:“看來,你還不是很清楚自己是天女青蘭的女兒?亦或是你知道,但是你卻從來不知道青蘭來自棲凰洲?”
“來自棲凰洲?”
陳木涼皺了皺眉頭,狐疑地看向了女皇問道:“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因為,我當年便是青蘭身旁的侍女。”
“這些年來,我一直守著這琉璃問盞就是想著有朝一日能物歸原主。我年紀也大了,指不定哪天就受不了這琉璃問盞了……”
女皇凄然一笑,緩緩看向了陳木涼,滿目失望地說道:“只是,我沒有想到,當我想方設法地將琉璃問盞給了你之后,你會聽這個小子的話,斷了去棲凰之路的念頭。”
“你少在這兒妖言惑眾。你甘愿以整個皇城做誘餌,欺騙我們前來,又聯合了外族來干涉此事,說明你的目的根本沒有那么單純!”
陳木涼冷冷看向了女皇,厭惡地說道:“我不會上你的當的。我不殺你,已經是對你的仁慈。”
女皇的唇旁掠過了一絲冰涼的笑意,似一個深不見底的冰冷深淵一般。
她緩緩抬頭,唇旁是嘲弄的冷笑之意。
她冷笑一聲道了一句:“想不到青蘭拼死也要生下你,而你呢?卻連踏上棲凰之路去找她的勇氣都沒有。真是可悲可嘆。”
“什么?!”
陳木涼的眼中一驚,她以為自己聽錯了,皺眉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母親還活著???”
“她在棲凰洲?!”
女皇的目光微微一收,深深地看向了陳木涼,說道:“我說是的,你會信嗎?”
陳木涼懷疑地看向了女皇,但是得知自己的母親有可能還在的消息令她不由得一陣狂喜。
雙重的矛盾令她不知該如何回答,于是她選擇了沉默。
許是看穿了陳木涼的矛盾之處,女皇輕嘆一口氣,緩緩道了一句:“當年她快死的時候,棲凰洲有人來接她回去了。她并未真的葬在江南。”
“信,或者不信,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