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迷亂之色。
溫北寒于這花開正茂中迷醉地凝望著已經酩酊大醉的陳木涼,終于忍不住緩緩閉上了眼,低頭俯身而下。
陳木涼已經爛醉,懵懵懂懂間卻覺得一股熱氣撲面而來,令她癢得有些難受。
于是……
她毫無羞愧和內疚之心地揮掌而上,朝著眼前那個離她愈來愈近的“不明物體”啪的一聲脆響便揮了過去!
瞬間,溫北寒如玉白皙的面頰之上便多了五個通紅并且長短不一的手指印……
甚是耀眼。
甚是火辣。
甚是……欣慰。
正深情得要掐出水來的溫北寒怎么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會在此時給他一段這般深刻的記憶,一時間竟凌亂呆滯在了蒼青色的屋檐之下,哭笑不得。
他任由清風穿過他發燙的耳際,將他內心的波瀾一遍又一遍地吹平。
溫北寒終于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他低頭凝視了陳木涼一眼,輕嘆一句:“這次就放過你,不過,下次你可要賠了……”
他的話語輕柔而細暖,潛入了一旁花朵的花蕊之中,悄悄藏起,隨風微微一搖曳便是一段蘸酒的心事。
而此時的陳木涼卻渾然不知自己干了一件多么驚天地泣鬼神的事。
月光輕暖微風不燥下,她酣睡一夜,不諳某人疾苦。
溫北寒笑著看著她在懷中睡得像一只貪玩的小貓,不由得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萬般無奈寵溺地說道:“怎么辦,我好像已經不受控制地跌落了,并且,好像正在沉淪不醒……”
皓月當空,繁星似錦。
他的眸間有星辰潑開了大海,彌彌散散了一夏季的燦爛滾燙星河。
他舒眉一笑,笑紋如雪,瓣瓣落了地,在冰天雪地里開出了極其暖色的花。
——以我未曾察覺的時間點,用我始料未及的方式,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花開雨落的剎那間,那般輕而易舉地,闖入。
漠知洲的風有點微咸,亦有點,輕甜。
而于此時,找了陳木涼許久未果的李傾卻撞見了這一幕。
他的雙眸死死地盯著溫北寒,冷漠到幾乎要殺人地問道:“抱夠了沒?一路從邊疆追到這里,也真是為難溫公子了。”
“有勞國公大人操心了。不過,讓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在屋檐之上喝這么多酒,國公還真是放心的很啊……”
溫北寒蹙了蹙眉頭,毫不相讓地諷刺著李傾說道。
“不勞你操心。我的人,我自然會管教。”
李傾上前一步就想抱過陳木涼,卻不料被溫北寒一手擋住了步伐。
“怎么?溫公子是想較量一番?”
李傾瞇起了促狹的雙眸,笑得十分可怕地看向了溫北寒。
溫北寒只是道了一句:“我今日不想跟你打架。但,母親想見木涼。”
“若是我不肯呢?”
李傾十分不爽陳木涼被抱在溫北寒懷里,挑了挑眉反問道。
“那便打一番。贏了,聽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