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她再度醒過來時,卻是被不遠處的正殿的打鬧聲給驚醒的。
陳木涼迅速看了一眼案桌之上,卻看到除了染上她血漬的那張符咒還在,其余的皆已經被一劍帶走一空了。
“糟了,定是七碎來了。”
陳木涼心一驚,來不及多想便胡亂將符咒塞進了了懷里,一路朝著正殿飛奔而去。
遠遠的,陳木涼便看到正殿處火光沖天而起,燒得夜幕一片通紅之色。
而在這沖天的火光里竟有九條巨龍盤旋而上,不斷發出令人心顫的龍吟之聲。
且這九條龍皆似被火光中燙金的無數符咒給封印住了,但它們的利爪無一例外地抓碎了這些符咒,每一下,都是一片金光符咒的消失。
陳木涼開始知道了為何一劍要寫這么多的符咒了。
——看來,他早就知道這些符咒并不能拿震龍玉怎么樣,他所求的不過是拖延時間。
他在等他的父皇心慈手軟的那一瞬間。
然而,等陳木涼奔到了正殿之時,她看到的,已是一個渾身是血漬的一劍。
七碎一身黑衣凌空而立,仍不斷地將內力注入到震龍玉內。
九龍似受到了召喚一般,變得更加亢奮,不斷地橫掃著那些符咒。
而一劍則一咬牙,怒天將天字木劍一指,引九天玄雷陣陣,亦沒有收手的意思。
——陳木涼知道,他這是拼了性命。
七碎見他鐵了心,才道了一句:“一劍,你別忘了,你師承何處。你會的,你老子會不懂嗎?”
“你今日若是收手放了七舞,并且將這姓陳的女人獻給我開路,我仍然許你洲主之位,你仍是我疼愛的兒子。”
“父皇,你錯了,一開始你就錯了。現在的你,已經回不來頭了……”
一劍忍著不適吼道:“我不要什么勞什子的洲主之位!我寧愿背上弒父的罪名,也要平了這是非恩怨!”
“好,好,好!”
七碎的話語間盡是凄涼和憤恨。
他連嘆三個好字后猛地一出手,九龍的利爪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抓向了所有的燙金符咒!
“轟——”
所有的符咒幾乎在同一時間內消失殆盡。
而一劍亦再難以忍受,一口鮮血噴出!
他借以木劍的力量強撐住,緩緩抬眼望向七碎的目光里盡是悲涼之意。
“一劍,是你自己選的,要與為父為敵。那就不要怪父皇不講情面和血脈之情了。”
七碎近乎沒有表情地再望震龍玉里注入內力!
頓時,九條巨龍帶著火舌朝著一劍齊齊殺來!
一劍深嘆一氣,輕輕閉眼,松劍。
“呵!就你這般行徑,還配做一劍的父親!”
陳木涼顧不得許多,飛快奔到了一劍身前,孤注一擲地將那張帶血的符咒朝著九龍飛了過去!
“誰說符咒沒了的!老娘這兒還有!”
陳木涼一昂頭,一張小臉被火光染得剛毅而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