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名看著這對父子,被他們氣的反而沒脾氣了,輕聲問:“我教你修行,是讓你把你的氣靈對向同門師兄弟的?”
乘天運抬眼,看著他,“我是個賭徒,我要保護我的籌碼。他們欺負無境生在先!”
休名不懂什么賭徒,籌碼。也沒有問。道:“那你也不能殺了他們!你放心賞罰自分明。”
乘天運大喜道:“嘿嘿,我就知道師父”
乘有朋笑著起身,拿起幫休名茶壺幫休名倒茶,輕描淡寫道:“我們決定:幫境生拿回帝位。”
休名看著一泄如注的水,倒在茶杯里。此時空氣瞬間凝結,休名只覺得那倒茶的壺有千斤之重,水如江河洶涌。休名拿起茶杯把“江河”一飲而盡,頓了一會兒才道:“胡鬧。”
乘天運勉勉強強站了起來,這兩年他剛開始長個兒,看著休名還需抬起頭。
休名看著他那張稚氣未脫的臉,聽他認真地說:“我是個賭徒,要賭就賭最大的。師父,天下之大,有什么比這天下更大的?”
乘有朋接過他的話說:“你把境生安排在甲子班,他終究也是要下山的。如今天下局勢并不明朗,十年后,難保不會有問題。休名老友吶,年輕人有點沖頭也不是壞事,你想想你我當年。”
休名也順手在乘天運的頭上揉了一把,沒有明確表態,只說:“天運他資質上乘,當時把他帶回來就是想日后如果我同師父一樣飛升了。這蒼穹宮或許可以托付給他。你沒看到,方才他居然用出了四象陣法。我只同他說過如何施展,可他險些連朱雀都招了出來。若非氣靈尚弱……可過兩年,這孩子定成大器。”
乘有朋要開口,卻被乘天運搶先了:“師父,如果我能成大器,那是不是代表我有本事拿無境生當籌碼,賭這天下?蒼穹宮若是這天下的一份,你又怎么把我留在這?”
“狂妄。”休名嘴里雖是在訓斥,可語氣卻沒有一絲嚴厲,用手背在他胸前拍了一下,“若你真有這心,胸襟需更開闊一點。心胸狹隘者融合容得下一個天下?”
乘天運知他是消了氣,也知他算是松了口。乘有朋笑著說:“我兒子不會太差的。”
休名垂眸,把乘天運受傷的那只手放在掌心里凝結出靈,乘天運吃痛,想往后躲。休名嘲笑他:“這般就躲?剛剛在門口不是很神氣?”
乘天運咬著牙不動了,嘴也不服輸,“這是兩回事。”
休名笑了笑,只見他凝結在手上的靈力漸漸微弱,再低頭一看,乘天運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身上的酸疼也好了。
“天運,你去明壇等我。我與你爹還有話要說。”
乘天運大步跨出門去,雙手交疊在腦后。他困得厲害,本想溜達溜達就回去補上一覺,還得步步向明壇走去。眼看著天往前走,一拐彎,就看到無境生蹲在墻根處,看到無境生走來。
乘天運在他肚子上捅了一下,“不疼了?在這蹲著,數螞蟻呢?”
“不。不是。”無境生齜牙咧嘴,“我……我想和你道謝,也擔心師父會不會罰你。”
“哈哈哈,我用出了四象陣,師父開心還來不及。哎,你既然來了,正好。陪哥去明壇。之后再陪我練練四象陣”乘天運滿不在乎地一把勾上他的脖子,夾著他就要往前走。
“陣?什么陣?”無境生聽到說要陪練,臉都白了一層,急著不停掙扎,“不是說不練了嗎?你,你,你放開,放開我!!”
“我只說太極陣,我可沒說四象陣。你不是要道謝嗎?誠意呢?”
天邊破出一道最璀璨的亮意。
天光大盛,對于乘天運來說,這是真正的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