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去敲門,只聽房門一聲巨響,木質的門碎裂成木渣渣。乘天運只覺得眼前一花,里面跑出了兩個弟子。身后許多絲線亂舞,看似雜亂無章,可矛頭卻直指兩名弟子的心窩。乘天運擰眉,不懂這是怎么了。可他卻認得這絲線是如是的武器。
兩個弟子不斷防御抵抗,邊打邊退,兩人一人用劍一人用長鞭,時不時與那些絲線糾纏。乘天運跑上前去替他們揮開絲線,才發現這兩個同門早已渾身是傷,其中一個手腳都受了重傷,血流如注。
如是披頭散發迎著月光出現在門口,向前一步踏碎一地月光,仿佛是給足了這兩個弟子掙扎的時間,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殺氣。
連乘天運都嚇了一跳,他看著兩個開始往后畏縮的弟子,心想:“如是的實力比同期入狐山的弟子們強太多了。”
“如是。是我!”乘天運起身。
“滾開!”如是抬手,凝氣于掌心,朝乘天運那一甩,他袖間拖出的絲線朝著乘天運甩去。
乘天運往后一躲,如是操縱絲線繞上了那腿受了傷弟子的腳踝,往后一拖。如是二話不說,右手許多絲線纏繞,幻化成劍就朝他刺去。另一名弟子手中長鞭揮出,纏住了劍身。
乘天運一翻手,手中多了兩顆算珠,算珠飛出,兩顆算珠在空中飛過化為兩道黑白疾風縈繞,在空中旋出一幅陰陽魚的圖案,氣靈流轉其中,兩名弟子腳下也出現了一個陣法的紋印。正是兩儀陣。
兩名弟子因為有兩儀陣的抵御,有了喘氣的機會。如是左手的絲線松開了那名弟子,直指乘天運,浮于半空,仿若威脅。乘天運飛身上前,如是的彗星襲月一時沒收住,橫抽在乘天運身上,乘天運一轉身,露出之前被妖狐所傷的抓痕。
“如是,你!”乘天運覺得背后火辣辣的疼,也有些生氣。
他一把扯住了半空中的絲線,靈力一時沒能聚起,手掌也被弄出血。如是看到乘天運身上的抓痕平息了些,還冷冷地瞧著他,問:“乘天運,你不要命了?我要殺他們與你何干?”
乘天運后退了一步站定,這才看清如是,雙目充血,殺氣纏身。乘天運顧不上其他,死死抓住了絲線,問:“到底怎么了?你要取他們命你也得把話說清楚。”
如是掙扎著,右手手中絲線沒停,不斷攻擊著乘天運的兩儀陣。
“到底什么事!?”
“手,手鏈。”其中一個弟子慘叫著想逃開,“我們只是不當心把他的手鏈弄斷了!”
“你站著別動!出去就死!”乘天運急著大叫。可到底還沒來得及,那弟子一出兩儀陣,只見白絲如月光般鋪天蓋地侵襲。
出了陣的弟子被擊中,不知是傷了哪里,倒在地上不動了。
乘天運急了,一松手,如是也沒想到他會忽然退開,往后退了一步。乘天運兩指一指,本來浮在兩名弟子上方的算珠挪到了如是眼前。乘天運像是對付平長時那樣,輕喝一聲就用兩儀陣困住了如是。
只是讓乘天運沒想到的是,比起那時候平長的瘋狂和蠻力,如是手中的絲線略勝一籌,抵御沒有問題,可用來禁錮他,只見如是手指急動,周身凝結了一些霧氣,氤氳間,絲線于他周身縈繞卻帶著濃烈殺氣。
兩儀陣倏然如碎片崩落,土崩瓦解。
乘天運顧不上與他斗功法,趁著如是要去找那兩名已經瞠目結舌的弟子時,像抱無境生那樣重重從他身后一抱,抬手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嚨,“你到底什么事!手鏈丟了我幫你找!手鏈壞了我幫你修!你冷靜點!我在呢!!!”
如是聽到這句話忽然停了,他轉頭,乘天運就對上了一雙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