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閔飽提中氣,“陛下出巡,天滕百姓跪迎!”
他聲若洪鐘,氣勢再起,眉目緊繃著。
眾人早已跪下,呼聲再次排山倒海,“恭迎久兆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御輦上的簾布被一婢女掀開,眾人眼里只余一抹紫金,坐在御輦中的圣上垂眸沉默,待得那恭迎之聲落定,她才抬眼,美得恍若謫仙,鬢發上輕晃的發飾,衣服上的皺褶,指尖所染的胭脂,眉眼間夾雜著威嚴的風情都不是一般女子模仿著所扮可扮出一分的。
久兆緩緩抬起手,“平身。”
“謝陛下。”黑壓壓一片,眾人站起。
位于項閔身前的兩人向前一步,其中一人躬身拜道:“陛下,行宮已經備妥,隨時恭候陛下駕臨。”
“鄭光,辛苦你了。”久兆頷首示意。
鄭光不敢居功,脫口而出,“陛下文治武功,為天滕開創盛世,吾等臣子,只有肝腦涂地,追隨陛下,方不負天恩。”
九兆長袖輕揮,不再說話,目光也始終未曾真正落在鄭光身上,簾布緩緩合上。同時黑甲兵士已經快步將御輦圍住再次啟駕,朝著早已清出的道路去了。
很快人群散去,今天的見識已經足夠月半城民一年的談資。人流中一名身穿便衣士兵到了鄭光旁邊,他開口問道:“可還妥當?”
士兵筑手道:“稟主人,一切安妥。有一名小乞丐懷揣血書打算沖出人群,已經被我殺了。”
在鄭光旁邊另一個人焦急得率先開口,道:“你不是說都安排好了嗎?”
鄭光解釋道:“鄭先那!我的大哥啊!你能不能別這么著急,你看這不是沒有任何事嘛?月半城乞丐這么多。有一條漏網之魚也十分正常。”
鄭先順了口氣,“哎,你看陛下隨隨便便一道圣旨說到月半城出巡,我們就得準備三個月。陛下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有很多事情都不能讓她看到,我們必須做得天衣無縫,不然我們怎么討得到好?”
鄭光一面將到了嘴邊的話咽回了肚子,將心思壓下,一邊陪笑道:“這不還沒功虧一簣嗎?看今天圣上的樣子好似很滿意。”
鄭先甩了甩衣袖道:“圣上心思不可妄自度之。走吧,別遲了晚宴。”
說完,二人加緊了步伐。
正如二人所言,走在官到上的項閔忽然聽得御輦中傳來了久兆的聲音:“項閔,依你看此處月半城民過的可還算富足?”
項閔笑著回道:“回陛下,依臣看向來,月半城位于天滕五州之中最富足的海州,作用地利。其人民個個錦衣玉食,街邊無乞兒,路邊無浪漢。市集喧嘩,如此看來過得十分富足。”
“恩,朕也這么覺得。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