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地下、林木,連接著外山的巨大石臺上,無處不為戰場。
天滕一邊的修行者勝在人多,意在攻取藏書閣,在項閔的指揮下三三兩兩將洞天等人分隔開,一有機會便脫出戰圈飛躍蒼穹宮墻,企圖于蒼穹宮內各處制造混亂令對方無暇顧及藏書閣。
洞天眾人勝在默契,數十年乃至百年以上的同修鑄造無與倫比的默契。彼此之間舉手抬足下的目的已經了如指掌,絕對放心地將背后交給同伴。
雙方陷入鏖戰,相持不下勢均力敵,卻也越戰越勇。
丙寅班弟子根據佚通的安排抓住機會每次出手爭取擊落一名來犯者。宮墻與天梯四周再無立足之地,每有中招者立刻撞破數層云霧跌落萬丈深淵。
位于天梯之上的三位少年眼見這場惡戰,其中的一位先開口了:“佚通、如是,那個拿戟的人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搶!”
平長一眼就瞄中項閔,不由得戰意盎然。
此時一名女子神色從容、目光傲慢,信步而來。一路上血光漫天,氣靈四溢,沖擊所帶出的余波將石臺上打出一個個深坑。
雙方兀自交手,任她步步穿過,卻無人敢靠近,更沒有人主動尋上她交手,她周身似乎有一層無形的威嚴,就連亂戰所造成的影響都不會波及到她。
三人心頭頓生極強的壓迫,彌漫在這個女人身上的危險感越來越濃烈。三人的目光終于與久兆對上。
此刻任由底下的戰斗如何激烈都不再分神,三人全神貫注地盯著眼前的女人。
久兆眼中映照的是美輪美奐的宮殿以及站在宮門前的三人。再向前跨出一步,氣在波動間帶著厚重的威壓。
這壓力傾向整個宮門,壓得三人心頭沉重。
久兆卻好似在藐視面前三人,向東方髡揮手道:“東方髡,莫要再耽擱時間,你速去取《往生訣》!此戰,朕親自出馬。”
第三戰,佚通、平長、如是甲子班三人對上天滕之皇久兆。
東方髡聽到久兆的話語后露出一個微笑,誰也不明白這個微笑背后的含義。他沒有再多說話,風輕云淡地運起身法,隨即化作一縷青煙。看似很慢隨風飄蕩,悠悠揚揚略過宮墻。等三人反應過來要去攔截時卻已來不及。
天下間身法萬種變化層出不窮,但是身法的特點卻總逃不過眼睛。從最基礎的御空飛行再到神奇的縮地術與神行術,一般修行者的身法特點只有縮地術或者神行術其中一種。而東方髡先前所展現的正是以上兩種特點的結合,只有這樣才能做到來去自如。
三人不由陷入深深的震驚。按照他們拜入蒼穹宮的時間,不認識東方髡為何人實屬正常,他們從未想到竟然有人的身法可以與自己的師父一樣。
三人本來吊著的心弦,仿佛被人提得更高,從東方髡所展現的身法上可以得出此人的實力是休名級別的,他如果進入蒼穹宮大開殺戒那么其他弟子是萬萬抵擋不住的。
“面對朕分心可是會喪命的。”就在三人陷入沉思之際,久兆眨眼間已經越過萬階天梯來到面前。
佚通率先從思緒中脫出:“你是如今天滕皇帝,久兆天后?”
久兆揚一揚衣袖道:“正是。”
美貌和王者氣場并存的女人是如此地高高在上,仿若施舍般只吐出兩個字,就足以令所有人為之傾倒,周身氣勢發散出,有若滔天巨浪撲向三人。
三人面對這氣勢卻處之泰然,面不改色。
平長心底暗暗嘆息:“還好以前調皮搗蛋的時候,沒少挨過師父的氣勢。”
他又望向另外兩人,知道他們所想的定是與自己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