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目光不由得飄向遠處的石亂云崩之地,目及之處,一顆顆在他眼中小如鵝卵的石頭逐漸消失,但乘天運知道,那些石頭實際是龐然巨怪,他喃喃道:“看來我們甲子班不是在找人打架,是在比誰的動靜大!”
他臉上那自信的閃光,昭示著對如是實力的肯定。
情況卻與他的料想迥然不同。戰局一開始,如是就落于下風。只見他左右閃躲,就是不愿意進攻。
靈秀的雙眼此刻緊閉著,僅僅憑借聽覺躲避敵人的攻擊。只聽得他喃喃自語道:“我不愿意再睜眼看這么丑陋的東西。”
蟒魃滿頭汗水,氣得青筋暴起,同樣一句話,他此生已聽過不下二十遍。外形的怪異是他生平最介懷的一件事,上一次敢這么說的人被他以九鍍剛功抱在懷里捏成肉泥,他相信眼前的敵人一定也會有此下場。
他咆哮著,滑膩的肉軀撞碎每一塊浮石,卻一直抓不到輕功了得的如是。
如是強忍嘔吐感,依他的行事風范,是堅決不肯再看如此丑陋的東西一眼的,更別說觸碰到,就連自己的氣都不行。否則,他定要跳到清泉里洗上三天三夜了。
本來戊辰班弟子個個提心吊膽地密切關注著戰局,現在看如是只是一味的閃躲,實在無聊透頂,注意力便紛紛散漫下來,有的人干脆發呆,或者意淫自己在戰場上如何威風的場景。偶爾才抬眸看一下戰局變化。
隨著周圍浮石逐漸變少,如是逐漸沒有了落足點,他干脆展開功體,使出一招游絲羽翼,蜘蛛似的在空中的輕絲上飄滑。戊辰班弟子怎么勸他出招都沒有用,如是只是一味地道:“我就是不要看這丑東西。”
突然,一名戊辰班女弟子跳起喊道:“誒?我們若想法遮住那胖子的面容,這樣一來如是師兄是否就愿意出手了?”說話的,正是那日于蒼穹宮門前分給如是東西最多的女弟子。
蹲在她旁邊的男弟子激動地拍了一下那名女子的肩膀:“對哦,古喬!你怎如此聰慧?”
古喬對那男子投去一個厭惡的目光:“季玄你再動手動腳的,待戰局結束我就去告訴如是師兄。”
季玄語氣立刻輕了三分:“那你說用什么方法,可以遮住那胖子的面容?”
“我有嚴密的計劃,首先,那廝與師兄追逐廝殺,一定注意不到我們,我們取一大塊紗布,想辦法從底部接近它后,尋找機會把紗布拉起置于他們之間;按照師兄的實力,只消那一息即可睜眼將其擊敗。”古喬說完十分得意。
季玄卻是一頭霧水:“這就是你說的嚴密計劃?”
“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去!”古喬面露不悅之色,似乎下一刻就將實施自己的“嚴密”計劃。
季玄無奈臉。身為同窗,定是不能讓古喬獨身一人赴險。可蟒魃雖體型碩大、動作粗狂,但從先前的表現來看卻一點也不遲鈍,畢竟他能緊緊尾隨在身法綽約、身輕如燕的如是后面,像焦糖一樣甩不掉。如若被巨怪察覺,等待兩人的下場定是變成被揚在空中的淀粉。
季玄不由將手臂舉至前方,細細打量了一下上面淡藍色的經脈:
“我的身軀會比這已被分裂粉碎的狐山固石更硬嗎?”他搖了搖頭,當下決定如若被發現,只能用自己的身軀擋在古喬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