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有最長二十天的潛伏期,人們對這病沒防范手段,一旦興起就會像野火一樣,燒得到處都是。
所以拉尊聽說有人出痘,就直接派兵實施了最高等級的隔離陰陽兩隔。
雖說事沒砸在自己頭上,劉承祖也害怕,從西寧找了兩個寧國府的種痘醫師,要給全軍種痘,他們這沒準要去哪兒打仗,萬一染上這兵整支軍隊就沒戰斗力了,打仗時候這種情況就意味著死。
這個時代一般種痘都是給出生一兩歲的小孩種,死亡率在百分之五以內就算成功,培育痘苗技術較好的醫師可以控制在種四百死一個。
倆種痘醫師被劉承祖殺了一個,那人口口聲色稱他有絕佳的痘苗與技術,可以五百個人死一個,結果給鎮海營一百二十名士兵種痘,死了十三個,差點引發兵變。
另一個醫師的技術較好,基本上是一百死一個,被元帥府授予官職,在海北祁連山下修了痘莊,最開始痘苗比較少,只為軍隊種痘,今年開始也給百姓種痘。
不過海西海北兩縣的百姓對種痘缺少熱情,人們能接受出痘后陰陽兩隔,也不能接受百分之一的致死率。
畢竟一個是老天爺收人,一個是自己往死路上撞,心理上的區別大著呢。
梁老漢搖搖頭道“不到一半,這會又打仗了,部眾都不愿往痘莊跑。”
“等打完仗吧,打完仗必須全種上,到時候大帥就回來了。”劉國能說道“我聽說鐘將軍說,河卡草原的敵軍調動異常,可能大帥已經從南邊過來了。”
梁老漢重重點頭“劉父母放心,打完仗我就帶著部眾去痘莊我這回來還有個事,劉父母的官袍排到啥日子了”
劉國能被問得一愣,隨后嘆了口氣,道“等我算算啊。”
元帥府沒有成體系的章服制度,知府劉向禹和楊鼎瑞到現在也沒個官袍,他們不用也沒事。
但知縣必須有官服,因為夫妻成婚到縣衙登記,要借官袍和鳳冠霞帔作為明媒正娶的喜服來穿。
結婚時男子省事得多,知縣穿啥他穿啥;女子稍麻煩一點,縣衙要備好鳳冠、鳳簪、金簪,霞帔、帔墜、釣圈。
也正因如此,元帥府的知縣官袍主要用于給百姓結婚穿,百姓只在結婚時穿一次,那可能是很多人這輩子穿過最好的衣裳。
劉向禹做過米脂的代任父母官,他知道這項習俗非常重要,而且對民心很有幫助,因此專門讓織造局用最好的面料、最佳的手藝,來做了緋色暗紋的知縣官袍和鳳冠霞帔。
劉國能對那官袍非常喜歡,這面料這顏色,擱過去就是四品往上的官員但他一天都沒穿過。
他在心里盤算一番,對梁老漢道“十月,上一個要結婚的是十月初六,南山堡戰兵叫啥我忘了,鐘將軍給我說的,你這要用得十月初七了。”
梁老漢板著粗糙的手指頭算了算,面色發苦“那不還得再等仨月”
劉國能點點頭,隨后沒好氣地擺手道“且等著吧,我都等半年了,還一次都沒穿過呢,他們這幫結婚的都快給我穿壞了,這次又是哪個將軍麾下有喜事呀”
梁老漢面上一愣,低下頭頓了頓才道“這次不是將軍麾下,是我們本部后生,這個劉父母,我們的后生成婚,是不是不能借官服”
“嗯什么叫不能借。”
劉國能聞言就把眼睛瞪了起來“我跟你說,規矩就是規矩,成婚就得穿官服,必須穿”
“你回去告訴新人,暫時排在十月初七成婚,前邊成婚的軍士多,萬一碰上戰事到日子結不成婚,我就給他提到前邊來,反正準備好了,到日子提前三天有衙役通知。”
梁老漢一聽很是高興,嘿嘿笑了起來,部落里結婚的后生為托他問這事,給他放了好幾天馬,他是生怕這趟劉國能不允許,有辱使命,如今一聽心中大石落地,輕松極了。
就在這時,衙門外有風塵仆仆的馬兵跑來,入堂報道“劉知縣,南山急報,大帥于河卡南山九戰九捷,大破虜軍,如今先鋒已抵河卡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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