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官員、士紳出身的大戶,普遍收益不高,還和平民百姓混居,建議使用四百紀律嚴明的隊伍執行任務。
最后是衛所武官,實際上降兵報上來的大戶有很多都是衛所武官出身,甚至還有降兵報告自家長官家里有錢糧,結果自家長官也在降兵里。
要搶這幫人,需要動員至少兩千兵力,因為衛所武官住的地方都扎堆兒,他們家里都有護院軍余,搶起來難度比較大。
非常專業。
劉承祖挑不出任何毛病。
他心里僅有的顧慮是這份名單上不少人其實都可以拉攏,但可惜的是眼下元帥府不需要拉攏任何人,他們只缺糧食。
劉承祖只關注眼前,他甚至對劉承宗所說入據關中之類的事都毫無興趣。
那些東西想想就行了,反正他們做決定也不算數,只需要今年夏天一場旱災,什么長遠目標都沒用,弄不好他們連河湟都要丟了,只能從打箭爐入蜀。
盡人事,聽天命。
不過大方向上劉承祖沒意見,細節上卻提出了四條建議。
“名單上的俘虜軍官,可以讓他們自贖,帶回去取糧放人,否則人留在這也是禍害。”
“至于旗軍土兵,準備放的可以先干活運糧,不準備放的就挑出來帶走,像楊麒一樣,把他們家眷帶進河湟,以安人心。”
“除此之外還有永登,也要進兵,莊浪河一帶自漢代以來就是產糧地,這名字的意思就是永遠五谷豐登。”
“最后則是輿圖,襲掠各縣的兵馬都要帶上隨軍畫師,既然我們準備幾年之內入據關中,這正是繪制輿圖的好時機。”
劉獅子對此從善如流。
在等待承運把皮筏俘虜送過來的幾天時間里,一面安穩新收的降兵,一面派遣戴道子向東探查軍情,很快東邊就傳來情報,蘭州如今亂糟糟,正是進兵的好時機。
三月二十八日,戴道子派人從黃河沿線逮回來個探子,老熟人賀勇。
劉承宗已經不記得這家伙是第幾次當自己的俘虜了,只覺得賀勇還是那偷偷摸摸的老模樣,罩袍外頭被塘兵踹得滿屁股腳印,被護兵悄悄帶進帥帳,一進來就行了大禮,道“獅子將軍,不,賀勇叩見獅大帥。”
劉承宗看見老朋友就想笑,伸手指向一旁的毯子讓他坐下,問道“都把你們放跑了,還過來干嘛啊”
賀勇本來也挺緊張,時過境遷,誰也不知道過來會是啥下場,不過眼下能見到劉承宗,他也輕松下來,搓著手笑嘻嘻道“我來看看獅大帥還要不要邸報。”
“呵,邸報都給我存著呢”
劉承宗笑出一聲,知道這家伙是在開玩笑,畢竟邸報他這不缺,便沒接話茬,只是笑道“我聽說賀將軍升官了,怎么,沒給你弄個官職”
“家丁百總。”賀勇笑笑“獅大帥是做大事業的人,百總不值一提。”
“好事,以后賀將軍當了總兵官,少不了你個標營參將。”劉承宗把玩著手上的安定王金印,對賀勇問道“是賀將軍叫你來的什么事,說吧。”
聽到劉承宗說標營參將這個官職,賀勇的眉頭使勁兒挑了一下,那是他根本不敢想象的官職。
就算這場戰爭明軍一切順利,賀人龍也只會被授予游擊將軍,要運氣好到一定程度才不過是參將,他賀勇又從哪里去做參將。
不過這會不是做白日夢的時候,賀勇生怕觸怒劉承宗被攆走,趕忙進入整體道“大帥要打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