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拼的完全是炮兵的炮術,因為只要炮有問題,戚少保就替炮兵殺人去了。
可擱在這時候,依照大明的軍事投入,只有遼東能做到想要什么炮就有什么炮,而在甘肅,如果炮兵反映炮有問題打不準,大帥楊嘉謨也只能拍拍部下的肩膀安慰“有的用就不錯了。”
實際上楊嘉謨就在半個月前剛說過這樣的話,他們兩個甘州營帶的都是野戰裝備,登上高臺城找守城重炮,炮兵說大帥,這幾門祖宗造的炮恐怕不敵憨賊。
楊嘉謨看了看城墻上擺的嘉靖爺、隆慶爺和萬歷爺,他除了祖宗保佑之外還能說什么呢
左翼六門千斤炮的齊射就像一個信號,不過片刻右翼同樣閃爍火光,六門千斤炮先后發出轟鳴,隨后正面六門炮也加入轟擊行列。
不過實際上,元帥軍在陣前的十八門千斤炮的精準確實跟炮術沒啥關系,在這個時間、這個距離,天沒亮他們根本看不清高臺城墻的輪廓。
劉承宗的炮兵只知道自己操作的火炮應該擺在什么位置,預定的都是經過圍城半月實驗出的炮位,青磚做了炮車軌道,炮車屁股都挖坑墊石頭,只要把火炮推進軌道,屁股翹起來炮尾陷進坑里,再用銃規一量角度正確,閉著眼打就行。
剩下的就是一千七百步距離空氣和炮彈不夠圓潤帶來的誤差了。
三陣交替的火炮持續轟鳴,給守軍帶來的震撼非同小可,元帥軍陣地上的炮兵卻打放地有條不紊。
由于固定射角與炮位,比正常野戰時的打放步驟要繁瑣許多,因此他們只按照操典一半的速度進行射擊,一刻打放五次,射速非常適合養老。
即便如此,由虎賁營軍官操作的十八門千斤炮依然整個寅時,向城頭三處目標打放炮子七百二十顆。
當第一縷陽光照在高臺城頭,包磚的南城墻處處青磚碎裂,不少地方露出夯土層,就連南墻東面的角樓都不知何時被轟塌半截。
劉承宗在硝煙味散不去的陣地上,端著望遠鏡數著被轟塌的城垛,三十三處,露出滿意笑容,轉頭對炮兵下令道“天亮了,以壓制城頭火炮為重,順便把剩下的城垛都敲了。”
在炮兵轟然應是的聲音里,前線傳令兵跑回中軍報告道“大帥,二道壕溝已被填埋,可以進軍了”
劉承宗沒說話,只是輕輕招手,身后令旗招展,停在二道壕溝之外的一座座懸掛厚實木幔的戰車向前推進,巨大陰影保護著其后筒梯車與樓車推進至城上佛朗機炮的射程范圍之內。
與此同時,城頭依然在城垛保護下的大將軍炮也開火了,一顆顆實心鐵彈向前線木幔轟擊而來,把繩索懸掛的厚實木幔打得前翻后滾。
兩軍炮聲轟隆,躲在木幔戰車后指揮戰斗的肅州營參將胡志深高聲催促“快快快,前進把木幔頂到他們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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