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體的四面大軍顯然也看到了在司梨落面前那個徐徐上升的木盒。
原本緩緩壓迫上來的行動驟然改變,速度瞬間暴增,四面八方蜂擁而上。
顯然,它們本能地意識到了某種能夠毀滅一切的東西正在悄然降臨,所以發瘋似的對楚離他們發起了沖鋒。
“你能應付他們嗎?”任小粟忽然問道。
“不打打,怎么知道?”
楚離一個人沖殺在最前面,霸道真氣源源不斷地為他提供著勢能,而任小粟的影子則游走于外圍,身影在陰影中若隱若現。
他的攻擊最為巧妙,專門找那些已經受傷的實驗體下手,手中的黑刀往往是直指要害、一擊斃命。
陳無敵則守在最后,以免有實驗體沖破前面兩道防線,他現在盡管有些體力不支,但對付幾頭沖過防線落單的實驗體還是綽綽有余。
楚離再一次撞入實驗體,揮刀直劈!宛如割草一般收割著生命!
一旁的司梨落,一邊吟唱,一邊看著那個少年的背影。
他感受到那少年身體里的力量,不是來自身體里每一根肌肉每一寸骨骼,而是源自內心的一種倔強。
而任小粟也在抓緊時間恢復體力,只是剛才那楚離說不打打怎么知道的背影卻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他忽然覺得,自己也應該跟這個少年一樣,天不怕地不怕的吧。
漸漸的,楚離身上的皮膚開始往外滲血,這是霸道真氣消耗殆盡的前兆。
而且,實驗體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楚離的身上也開始出現了大大小小縱橫的傷口,灰色的浪潮撲殺上來,宛若大廈將傾。
“唰——”就在這個時候,司梨落的吟唱終于結束了。
在她面前的那個木盒忽然飄蕩而起,下一刻,天空之上的云海開始吞吐攪動。
天空之上卷起了層層疊疊的海浪,這些黏稠的溶液流動極其緩慢,云層像是浪花般在高空定型,十幾秒鐘后浪花的形狀才坍塌。
整個壁壘開始搖晃,天空中忽然卷來烏云,遠方大地開始悲鳴。
在那木盒之中,是一個難以描述的異形物體,它足有百米長,暴露在外面的像是午餐肉一樣的顏色,密布著類似肌腱和筋膜的結構,還輕微地蠕動。
“這尼瑪的,是胚胎嗎?”任小粟看到這一幕,倒吸了一口冷氣。
封建迷信不可信,封建迷信不可信,可他娘的,這玩意兒是啥?
任小粟徹底被打敗了。
司梨落看著回頭過來的楚離,咧嘴笑道:“楚神,相信我嗎?”
楚離愣了一秒,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也笑了起來:“相信你。”
時間都仿佛慢了下來似的。
今天注定是流血的日子,誰都不能置身事外,就讓它開始吧,腥風血雨將從這里刮向整個壁壘。
楚離感受著宛若漩渦中心般的恐怖氣息,眉頭皺了皺,他沒想到,同為D級,自己拿這些山巒疊嶂般的實驗體沒什么辦法,人家司梨落居然能夠制造出如此驚駭的聲勢。
讓他不由得感嘆,都是D級,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下一刻,自那木盒之中,忽然涌出了猩紅色的水霧,從木盒的裂縫中爬出了細長的活物,它們的身體泛著金屬般的光澤,瞳孔是猙獰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