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知道,曹孟達是在給自己講學,給自己教授非常重要的東西,只是自己還沒有跨過去。
當即,陸成便停下了腳步,深深地鞠了一躬,說:“謝謝你,曹老師。”
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者也。
未必要行了禮數,入了師門的才是老師,人這一輩子肯定會遇到無數的老師,會教給你很多很多的東西,這些人都是老師,也都是貴人。
所以陸成以學生的身份行了一個大禮。
而陸成行完禮后,陳炳也是照著陸成的樣,也同樣給曹孟達行了一個禮,道:“曹教授,謝謝你的指點,讓我茅塞頓開。”
曹孟達只是看了一眼陳炳,心里暗自嘆了一口氣,暗說,這些話突然就覺得自己茅塞頓開的,反而是受益最小,估計以后再作咀嚼,也提升不多,反而像陸成這種,看起來沒太多感覺的。
感覺自己一下子就被禁錮住了的,一旦突破了這個禁錮,那就是海闊天空。
醫術,或者說任何學科,在一個人闖蕩的時候,都會遇到被一個枷鎖死死框住的情況,只是誰遇到得早,遇到得晚的問題,或者就是從來遇不到。
能被鎖住,其實在很多時候都是一件好事情。
于是曹孟達道:“陳主任,你這禮數重了,你我是同輩人,理應同輩相交。相互交流,可言謝,不行禮數的。”
這是學術界的一種習慣,就是在同輩相互交流的時候,那是相互學習的過程,相互交流和擴寬視野,相互都有需要,當然無需行弟子禮。對師父的禮節當然是要留給真正對你傳業授道的恩師。
曹孟達對陳炳的水平有一個評估,比他要稍微差一些,但是距離不是特別遠,估計很快就能追上。
陸成的禮節呢,曹孟達倒是覺得受之無愧,因為他專門就是給陸成講這些道理的。
他是惜才,只怕陸成沒有接受到過正規的教育,科班的教育,就好像野生的一樣,從沒有被指明方向。
學習的過程中,有些過程是必須要有方向的,只有很少的東西,方向才是一種禁錮。
但是明顯陸成現在還沒有到達那樣的境界,所以方向的指引是非常有必要的。
陳炳說:“曹教授,你。”
曹孟達又打斷了他:“我們互相學習,以后就不要有這種虛禮了。我們相處的時間還有點長,總是拘泥于這些虛幻的禮節,非得累死不可。就都免了,我是很期待,接下來在常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日子了。”
這是曹孟達的實話,來之前,他都想好了自己只是上幾個月的課,但是來了之后才發現,竟然還有可以互相交流的人。有交流的人就有新的想法和摩擦,有新想法和新的摩擦才有找到突破口的可能啊。
一個陳炳就足夠讓他意外,若是再加上一個陸成,這日子果真是過得不會那么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