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出來該屬于我們九院的名氣,攻到其他醫院都攻不到的地方,這才是我們目前比較緊迫的任務。”
“我的想法還是和以前一樣啊!不管我們哪個組,做哪個部位,都是絕對不會欠缺病人的,我們現在的病人數量有多少?門診數量多少?這種情況下,怎么可能會缺病人呢?”
“但是要論真的哪一個地方是做到全國絕對第一的,可以做到世界上都是第一的,還沒有。這是我們急需要思考的問題啊。”
“我們科室現在的人才,基本上在科室里的人都擁有博士學歷,有出國經歷,大多數人也都有市級或者面上的課題!我們手術室的設備,不說是最新一代的,但也次于我們之前在國外看到的那些設備了。”
“各種各樣的條件都具備的情況下,我們就該思考,我們和別人到底是差在了哪里了??”
“我自己覺得就是在這個亞專業的劃分上,現在國外,關節置換都詳細地分成了膝關節和髖關節置換術,每個人就只做膝關節或者髖關節,一輩子做一兩萬臺,做三四萬臺。他整天除了做膝關節置換術外,就根本就不去思考其他的任何事情。”
“唯手熟爾,這短短的四個字,其實就足夠他做很多東西了,去沉淀,去收集數據,去開發新的手術方式,去思考怎么提高手術效果的空間。”
“要說交流,現在我們國家的學術會議舉行的頻次,絕對不比任何一個國家的頻次差,高質量的會議也不會比外面的質量差。所以,我們是絕對有這個能力,能夠把我們現在正在做的問題,做得更加專業的。”
……
林源在上面說著,但其實下面還是有研究生這樣的管床醫生都嘀咕起了這其中的真正差距。
“國外的醫療,對有醫保的人,是免費開放的啊?做廢了就再做一次而已。但國內全都是病人自己在花錢,這能一樣么?”
“更何況,如果只是做一個部位,那真能夠吃上飯?”
“萬一出現了什么變故,再想去改亞專業都來不及了吧?”
這都是下級醫生在嘀咕的,聲音很輕,陸成只有在人堆里面才能聽得到幾句,除了林源之外的教授和副教授都一本正經地聽著林源念經,看起來一絲不茍的。
但估計都沒往心里去,這種東西林源肯定不止一次這么說了。
而亞專業劃分這個問題,每個組的醫生到底要不要往最專業的領域里鉆,往一個牛角尖里面鉆,這是全國的醫生都在思考并且嘗試的問題。假如真去鉆了,鉆了十幾年二十幾年,全省或者全國都把這個領域搞起來了。
省級醫院沒病人轉上來了,那他們哪里去找病人?荒廢了其他亞專業二十多年,再要開辟新領域且不說其他的亞專業人能不能同意,就算能同意,也是把自己整個人活得更加窄了啊。
國外因為醫療制度與國內不同,所以不管是醫生和患者的思維都不同,不用花錢,患者沒經濟上的壓力,而醫生也沒有會加大患者的經濟負擔的壓力,因此在做起手術來,會把手術的適應癥放得稍微比較寬。
就好比,三四十歲的人換了關節,換就換了,二三十年后,再換一次就行了,反正都不花錢,只要病人自己舒服就可以了。但國內的人就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只希望一次手術之后,終生不要再來手術就好。
所以就會選擇忍,忍無可忍,才來醫院。
因為都忍無可忍,花了一大坨錢,你還不給我百分百的搞好,心里的怨念就會比較大。
這其實才是根本原因,但是也是任何醫療行業的人,都不敢擺在明面上說出來的原因。這個東西,只有最高局面地承擔下來,才會從根本上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