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為九院的教授,作為血管外科的行政主任,擁有的知識儲備又不是開玩笑的,也不是就頂著職稱給別人看花架子的。可以這么講吧,就最基本的知識儲備,和最前沿的知識系統,尹玉可以自稱自己不弱于全國任何一個血管外科的醫生。
這句話,沒人敢反駁,即便是京都協和醫院,或者說瑞金醫院的古丈量,都沒辦法反駁。
頂級的教授之間的差距,真的是微乎其微,只是每個團隊協作的能力不一樣,所以最后的效果,會有一定的差距。
所以,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但是,隨之而來的問題就又冒出來了。
男人的血管和女人的肯定是不一樣的啊。
老人、成年人和小孩的血管也肯定不一樣啊?
大哥,你這種方式有點不科學啊,你不會是要我們把所有年齡段的都記住吧?這會死人的,真的會記死人。
特別是兒童和青少年,那可能就是長一歲,就完全不一樣了。嬰兒的腿多短?
成年人的腿多短?
還有一些大長腿或者特殊的小短腿,我們又該怎么辦????
遇到了問題就問,這是每個教學醫院從學生混過來的人,都會具備的基本素質,因為即便問不出來答案,又能損失什么呢?損失面子嗎?
那大家都是從學生時代,從什么都不懂走過來的。甚至那時候當小醫生的時候,被一些已經故去和退休的前輩當傻叉罵的時候,有面子嗎?
沒有,更何況現在只是問問題而已。
尹玉大概在心里把問題蹂躪了快四十多秒鐘,然后非常鄭重的,表情很嚴肅地問道,加上了尊稱:“陸老師,我大概能明白你的想法了。但是,我這里有一個疑問啊。”
“那就是,我們在手術的過程中,該怎么去確定這個距離?”
“我不是說這個手術,就好比,假如現在躺在床上的是個女人,是個老年人,是個少年?”
“他們的血管長度都完全不一樣,難道是要一個數值一個數值的去查,去記住么?”
嗯,這個問題尹玉自己都覺得有些刁鉆了,有點為難人了。既然是帶著為難人的問題去問人,那么帶點尊稱表示敬意也是有必要的。即便為難到了對方,也至少把自己的態度給表示好了。
陸成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這是尹玉臨時想出來的,這讓他怎么臨時準備呢?
不過呢,陸成顯然也是做過一定的功課的,反正現在他是大爺,他說什么都對,只要不把話題說死就可以了。
陸成便回道:“尹老師,其實這個問題啊,我也很難回答,因為我沒去接觸過兒科,我們醫院兒科相關的骨科問題,都是由兒科來做的,或者就是去兒童醫院來處理的。除了骨病。”
“但是,就我目前遇到的病人來看。其實還是沒必要記住太多的數值的,更加準確地來講,單純地記住普通的數值,是沒用的。”
“可能這么講您會覺得糊涂。”
“不過我就這么說吧,不管是我們的骨頭啊,還是血管啊,它都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特點,那就是,我們的身高,腿長有多長,那么我們的骨骼,就一定是從近端到遠端延續的,它不會說有一截有骨頭,另外一截就斷了。”
“好在是啊,我們的血管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