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術和倪云等人聽到卓灼打電話的時候,心里也頓時為卓灼豎起了大拇指,這絕對也是個狼人(比狠人都還多一點)啊!
如今這個社會,吃得好睡得好,而且看卓灼的披著的外套也價格不菲,氣質也不凡,說話的語氣也非常干練和利索,有點玩笑人間的意思。這種人看似灑脫,但實則也惜命得很。這都不用證明卓灼到底是不是林輝家屬的事情了,但凡是只是簡單的親戚之間,能夠做到自己在手術之后住院期間來看下對方的,關系都算不一般了。
更何況是這樣的玩命?
魔都九院也不是什么莆田系醫院,在卓灼術前談話的時候,肯定會把術后可能發生的風險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項交代清楚,卓灼這手術昨天才完,今天就敢這么劇烈的活動,這不是玩命是玩什么?但凡他若是距離醫院再遠點,當時倒鞘管再漏之后,能夠導致的開放性的出血量,有多少出多少!
“這位先生,你這以后還是要注意點啊!你這手術后就到處溜達,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嘞,身體是一切的本錢。”倪云得知卓灼不是本院的病人后,雖然舒緩了一口氣,但也是為卓灼本身的病情擔心著。
不過好在他現在的情況還算可控,發現得及時,若是再漏在第一時間就被發現的情況下,都能讓卓灼出了事,他自己也不敢再當血管外科的教授了。
也是心里有把握,才敢和卓灼再多開點玩笑。
卓灼這邊電話打完了,然后再給黃栩發了下陸成的聯系方式,這才非常無奈地回道:“我其實也不想啊,誰讓我欠了林輝那小子一條命,還欠了他徒弟一個天大的人情債呢?算了,不說這個了。”
“教授,我現在這情況危險嗎?”
倪云點了點頭,非常鄭重地說:“能要了命!”
倪云還以為卓灼這是在和他詢問手術之后到底能不能劇烈活動。
卓灼馬上躺平了,說:“您看,你也說了,我現在的情況能要了命,等會兒你把我處理完了,就往大輝哥,哦,就是林輝住的那ICU里面送就行了。錢的事情您不用擔心!我還是很惜命的了。”
倪云:“……”
董術:“……”
杜代山:“……”
大哥,這都什么時候了,您還有心思在這了開玩笑呢?你是真沒見過太多生離死別,盡聽新聞上報道生命的堅強,忘記了生命其實非常脆弱這回事了吧?
“先生,其實你現在的情況?”倪云還真不敢隨便答應,一個微創手術后的再漏,被他放進ICU里面,那估計是要被ICU的主任罵娘的。
卓灼就打斷了他,語氣非常真誠地說:“就麻煩你幫個忙撒?我住走廊都可以,或者隨便把我放哪里都行,我這病情又不是裝的,絕對不占床位,或者給我包一張床位行不?我就想看看我兄弟。”
“一切都正好這么湊了巧,您就想個辦法幫幫忙咯,拜托了。”卓灼雙手捧著,上下搖動,眼神真摯。
倪云也沒同意,但也沒再說話拒絕了。而是說:“周科長,董教授,杜教授,這邊病情清楚了,你們就先去休息吧,這位先生現在的病情并不復雜,就交給我好了。外面那些記者,也還需要再應付的,就辛苦你們了,容許我一個人偷個懶。”
倪云可真算比較機智的了,其實要他接受采訪,還不如就讓他在手術室里老老實實待著,甚至做一臺像卓灼這樣的,讓他平時上臺都覺得蛋疼的手術都行。
為什么,因為現在處理卓灼的情況,甚至都不需要太多的技術含量,消毒一下,再次加壓包扎,隨便一個住院醫師都能做了。可這正好就給倪云送來的機會偷懶,他能不抓住機會??
周德勤等人再次出來手術室的時候,記者們再一次圍了上來,這時候,他們的神情就真摯多了。
之前的突發情況,雖然教授們都發了彪,但正是他們在這么緊急情況的本真反應,才最能夠透出來他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救命要緊,救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