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未央腳下忽然出現一道長長的暗道。
這是她目前唯一能走的路,季未央思索片刻,便走入暗道。
一路走過去,一路有聲音在她耳邊講述太古的故事。
從混沌初生,天地尹始,到當今之世,五行混亂,天道蒙蔽,正是需要破局者。
“太古至今第一人之名,你可想要?”
最后,那聲音這樣問她。
季未央笑道:“想要如何?不想要又如何?若是我想要,這便能是我嗎?若是我不想要,我可以立即退出這一關卡嗎?”
“你只差臨門一腳,就能知道這個位面所有的秘密,當真沒有欲望?”
“有,但我的老師告訴過我,想要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得到這樣一份大禮,我要失去的是什么?”
“……你并無所牽掛的戀人。”
季未央不否認。
“但你很奇怪,你無牽無掛,孑然一身,獨自上路,是連婦孺幼小遭難都不會施以援手的冷血殘酷之人,孤軍上陣,你卻可以為了與你毫無關系的人九死一生,百戰不回。”
季未央聽得嘴角直抽抽:“你前面說的我不否認,你后面說的那是我嗎?”
是不是對她有什么誤解?
“你的丈夫截然不同,他身邊總有可親可靠的助手和朋友,他愿為了相助素不相干的陌生人奉上性命,卻也可以為了你一個人拋棄其他所有人。”
一個溫柔果敢,愛的獨;一個沒心沒肺,走的獨。
“我丈夫,你說那個不靠譜的二貨?”
“是你真正的丈夫。”
季未央沒能反應過來,一團光球直直的朝她腦門砸了過來,在接觸到她肌膚那一刻,與她融為一體。
片段的回憶出現在季未央腦海里。
她似乎有個前世,是有個丈夫叫江離修。
對方是個工作狂,徹頭徹尾的工作狂,兩人結婚六年,見面次數還不到六次。
當然,自己也不遑多讓。
出現的回憶很少,都是一個空曠的房間,要么是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要么是她那個丈夫坐在沙發上看新聞。
夫妻倆的生活相敬如冰。
這點回憶,別說看不出對方是干什么的,就連自己是干什么的她都看不出來。
兩人僅有的幾次見面,都是各自在簽署什么文件,若不是之后兩人還會時不時各自回家,她都懷疑他們倆每次簽的是離婚協議書。
“你是其他位面的靈魂,不過看來是遭了什么術法,丟失了自己原本的記憶。”
季未央:“……”
她想那是前世今生。
“現在你看到他了,若是告訴你你的丈夫在等你回去,你會選擇通過這十八關,還是回去找你的丈夫?”
“通過十八關。”
當她傻嗎。
她連江離修的臉都看不清,走腎都走不了。
那當然是選十八關了。
“……好。”
……
季未央腳下浮起柔和的藍光,她下意識朝下看去。
“這些并不會實質提升你的力量,而是在某一時刻爆發出來。”
季未央看著自己變得有些透明的手,問到:“你們是不是知道什么?”
比如這個位面存亡的危機。
“大力士的力氣再大,也無法提起自己,我們應天道而生,為天立意,同時,也沒法違抗他的變化。”
季未央表示,她不是聽得懂。
“你該出去了。”
封鎖的石墻步步解封,徹底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