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融沒有理他。
“你在故意躲著我?”想通這一點,曲郢感覺心口悶得慌,這種不舒服的感覺自從他猜出左融的身份之后就一直縈繞著他,現在是愈演愈烈。
“左融,我就想問問你,到底在躲著我什么?”曲郢一口氣喝完了端過來的咖啡,那種苦澀蔓延到嗓子眼,讓他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左融攪了攪咖啡,沉默片刻。
“曲郢。”左融看著他,“不是我躲著你,而是你看我的目光,讓我感覺是在透過我看誰。”
曲郢一怔。
“我與你素未謀面,你第一次就幫著我搬東西,張望說,你從來沒有這樣幫過誰,如此在意任何一個人。”
左融的食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無來由的好,比無來由的壞還要讓人害怕,不是嗎?”
見曲郢似乎陷入了思考:“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還想通過我,對那個你心里的人補償什么,但是,都沒必要。”
“我不是你心里想的那個人,我也不喜歡做任何人的替身。”左融說的簡潔:“你是曲家少主,我是赫連家家主,曲郢,你沒有必要為了我而做出任何違背你心意的決定。因為我們注定是敵人。”
曲郢手中的杯子驟然碎裂。
左融愣了一下。
曲郢看著她的目光好像藏了一只擇人而噬的獅子。
“你為什么什么都可以不記得?”
左融抿起唇。
“我不記得我認識過你。”
“我出去靜靜。”曲郢轉身打開門出去。
那背影看著像是落荒而逃。
左融看著桌子上的咖啡,很久沒有說話。
是自己說到他心底去了嗎?
也好,這樣清凈了。
左融喝了一口白咖啡,有些昏昏欲睡。
……
她渾身都是痛意地醒來。
想說什么,發現嗓子痛到說不出口,左融一驚,隨即觀察自己的身體,發現這好像根本不是自己的身體。
這是在做夢嗎?
那這個夢境有點真實。
她倒吸一口涼氣。
身邊坐著一個男人,眉眼帶著些疏冷,見她醒來了,點了點一個賬單:“手術費,醫藥費,伙食費,你打算怎么還?”
左融剛想開口,就聽到自己說:“抱歉,我好像,什么都不記得了。”
她發現自己只能窩在這具軀殼里,沒法控制。
“什么都不記得了?”男人好看的眉頭上揚:“那行,會做飯做家務嗎?”
“好像會。”
“那干活還。”
“……”
這身體的主人話少得可憐,但身體素質很好,短短一個月就恢復得七七八八。
“你怎么把這東西養活的?”
收養失憶女人的男子叫江離修,工作不明,但似乎是個有錢的主。
他現在端著一盆多肉,好奇的問她。
“重新換土,澆水。”
“你倒是有耐心,我今天要吃蔬菜湯,不要番茄。”
“番茄對身體好。”
“你現在真的是什么都在跟我犟了。”江離修有些不悅。
“對你身體好。”
“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