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赫連云雅跪在他面前請求留女兒一命。
但是那個女人至死都不肯說左融是他的親生女兒。
直到曲郢的母親一張親子鑒定書跨洋送了過來。
“曲郢母親?”左融聽到這里,不能淡定了:“你確定是曲郢母親?”
一個患上抑郁癥的女人,怎么會做這件事?
“你以為一個沒了父親的小孩,怎么在那樣的家族從小占據著高位?”
私人醫生趕來給林莫包扎,看著這傷口,心里咂舌。
“你爺爺把你送走的事情是她親眼看著的,左朗安,與其實說是你那個小男友父親的助理,不如說是她的人。”
“把我送走,不就是擔心我會受到她的報復么?”
“她是想報復你,但是知道了你我的血緣關系,她就沒想報復你了。”
所以那個女人之前想對自己出手,無非就是懷疑自己是丈夫出軌的結果而已。
怪不得曲郢之前也曾經懷疑過他們是親姐弟。
“我母親和曲郢父親,感情真的會好到你們誤會么?”
林莫痛苦地閉上眼。
“他們感情確實很好。”赫連名相微微嘆了口氣:“因為……云雅的孿生姐姐才是曲郢父親的未婚妻。”
曲郢父親只把云雅當作妹妹,云雅也不過當他是姐夫。
親人。
或許男女之間沒有純潔的友情,但絕對有純潔的親情。
“而且他們也只是在云雅有孕的時候見過幾面。其他的,都是我和那個老頭子杜撰的。”
為了避嫌,他們倆甚至連交流都很少,僅有的那幾面也有各自的助理在場。
曾經無話不談的發小,幾乎形同陌路,依舊不能打消任何懷疑。
長輩的不滿和算計,配偶的不信任。
兩個清清白白的人,就這樣被毀掉了一生。
“云優死的那天,托曲墨照顧云雅,被云雅拒絕了。但我們兩個老的聽著,當了真。”
“東西沒了可以替代,人沒了是不能替代的,我寧肯找一個毫不相關的人重新開始,也不要在云雅身上找云優的影子,這樣云雅和云優都很可悲。”
這么多年過去了,曲墨的話好像還是昨天說的一樣。
他們怎么就是沒能聽進去呢?
左融坐在沙發上,閉上眼,抬起手,赫連家的人都撤了下去。
林莫被人送入了赫連家的私人醫院。
赫連名相走到她面前,嘴唇動了動:“你要是真的喜歡那個孩子,就去吧。”
左融睜開眼:“外公,您以為現在是我能選擇的嗎?”
到了這步田地,為什么這些人還有這樣的自信,只要她愿意,曲郢就會在那里等著她?
她看上的人她知道,曲郢沒有這么卑微。
赫連名相閉上眼,撿起拐杖,不要任何人攙扶,慢慢地走了上樓。
好像一下老了十歲。
左融將手指插進頭發里,整個人悶得厲害。
一通電話這時候打了過來,她接通,聽到的是熟悉的女音。
“赫連景融小姐么?”
左融一怔。
“出來談談吧,我兒子要為了你進重癥監護室了。”
原來那個話都說的片段片段的女人。
左融栽進沙發里,呆呆地看著天花板,感覺一切像做夢一樣。
良久,她聽到自己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