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道:“反正至此,事件也算得圓滿解決。數十年間都是太平無事的,直到三年前。”
葉蓁蓁道:“三年前怎的?”
店小二忍不住捶胸頓足道:“那邪祟它又回來了!”
這次人們一發現此事,便早早籌錢到山上去請真人出山。
豈料那觀主卻不在觀中,他師弟靈虛真人帶著幾名弟子下山除祟,卻沒成想此次卻是所有弟子都死于非命,那靈虛真人也被打成了重傷。
人們找到他們的時候弟子們均是尸首分離,那靈虛真人也是通身紫紅,氣息奄奄,幾天后終于藥石不靈含恨而死。
葉蓁蓁心道:想是三年前不虛真人趕去了野豬嶺,這才造成了此次慘劇。
那不虛真人和師兄為了給師弟報仇,近三年來哪也不去,就死追著這邪祟不放,誓要把它千刀萬剮。
這梁子便就此結下了。
店小二說到此處長長地一嘆,總結道:“也算得有情有義了。”
聽完店小二的一番說辭,葉蓁蓁五味雜陳。那不虛真人在野豬嶺的表現,當得起一句膽小如鼠的評價,此番為了師弟也當真有情有義了。店小二的評價十分中肯。
待店小二走后,葉蓁蓁道:“歸云上仙,此事你怎么看?”
歸云道:“明日再去探探口風,若能順道幫上一幫也好。”
葉蓁蓁笑道:“正合我意。”
吃過晚飯,歸云送葉蓁蓁回客房。
一股濕潤之氣緩緩飄散于空氣之中,想是那雨云已然化成空氣追隨在歸云左右。
葉蓁蓁嘆氣道:“歸云上仙,不若夜里我與你一同睡吧。”
歸云腳步猛地一停,耳尖泛起絲絲粉色,囁嚅半晌才道:“多有不便。”
葉蓁蓁嘆息道:“連朵雨云都能走吸食你靈氣這種捷徑,我卻只得規規矩矩的潛心修行,真是不公平得緊。”
歸云的脖子都微微透出了粉色,走至葉蓁蓁房門前他才道:“蓁蓁,你......”“是吃醋了嗎?”被他生生吞了。
他當然知道她不會為他吃醋,此話也只是她不甚了解男女之事的隨口之言罷了,何必說出來自尋煩惱,又道:“罷了,早些休息。”
看著他這樣欲語還休,小白兔似的好欺負的樣子,葉蓁蓁的心猛地一抽。
瞧他平時走路都是一板一眼正經八百,對著靜姝仙子如此美人也是心如止水,葉蓁蓁倒從未見過他的耳尖和脖頸微微發紅,稍顯失魂的模樣,忍不住看出了神。
歸云道:“怎么了?”
葉蓁蓁如實答道:“無事,瞧著你此番模樣很是特別,忍不住多看兩眼罷了。”
這下歸云的臉也騰起了紅暈,忙囑咐她早點休息便轉身走了。
葉蓁蓁心情甚美的上床睡了,豈料剛一睡著就被拉入了夢境。
這個夢卻不是自己的靈識自發的夢,而是被人強行造出的一個夢。
夢里她又回到了此生最最痛恨的地方——凈梵山的云崖閣——弟子們的學堂。
云崖閣前有一處斷崖,崖壁猶如斧劈刀削一般。
崖后有一片紅楓,正是火紅似血時節。幾只彩色的靈鳥正立在枝頭嘰嘰喳喳,叫得好不暢快。
而葉蓁蓁正老老實實地坐在云崖閣內的書案前抄寫門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