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成也蕭何敗蕭何,也正因為如此才惹下了禍端。那時正趕上天界三年一度的**會。天君特請了西天梵境的佛陀前來講經。
就在這次法會結束后,大家交流心得談論到“世間人,法無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猶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這一句時,提起了一個人。
說到此處飛鏡停了下來,頻頻望向歸云。
歸云瞧著他們二人坐在一處,邊喝茶邊說話,越瞧越覺得刺目。坐在一旁臉色陰沉無比,好像隨時都能哭出來。見他目光頻頻射來,頗有些幸災樂禍地押了口茶道:“你且說吧,看我作甚?”
葉蓁蓁不明所以道:“對啊,你且說吧。”
歸云終于扯了下嘴角,似是笑了一笑。
飛鏡心里一突,感覺他如若再廢話一句,歸云手中的太崇便要出鞘了,急忙接著說了下去。
這位被提及的仙君,正是天君當年身邊的兩位貼身侍衛之一爾修。說是在“焚天之戰”開始之前,爾修曾經與還未繼位的嵐光在芙蕖殿大吵過一場。因了件什么事情大家都不曉得,但那件事卻讓嵐光很是難堪。
兩人爭吵過后,爾修拉開殿門便急火火地走了出來。嵐光追出殿外就說了句“天下事,了猶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這本是一句十分平常的佛語,應是嵐光勸解爾修人生在世煩惱總是無窮無盡,不要把了結這些煩惱當成對自己的一種桎梏。
爾修卻回了一句甚粗俗的話。他大罵嵐光:“狗屁不通!我說的是要你做你該做之事,你卻說這些狗屁不通的道理給我?我真是錯看你了!”
嵐光當場便臉色鐵青,用以下犯上的罪名罰了爾修三道天雷。
葉蓁蓁眨眨眼:“這與你有何相干?”
飛鏡嘆道:“那次法會后大家說到此事。我覺得爾修此人正直不屙,雖說話有些嗆人,卻也不是個會隨意口出狂言的人,當中或許另有隱情。天君這罰也有些太過了。就是這幾句辯白,不巧就被糾察的靈官聽到了。沒兩日我便以妄議尊神的罪名被貶了下來。”
哎呀呀!隨口的八卦被頂頭上司聽到了,這可當真是尷尬無比。
歸云押著一口茶道:“就是這樣?”
飛鏡道:“就是這樣。”
歸云神色復雜的瞧著他道:“那你望著我作甚,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嗎?”
飛鏡道:“因天界的各位仙僚都道,天君是因為有了你可以倚重,才把爾修貶下界的。我不過怕你尷尬罷了。”
葉蓁蓁略遮了遮臉,心道:四師兄,你現在這話才會讓他尷尬吧?
歸云捧茶杯的手略略停了一停道:“他們是這樣說的?”
飛鏡一臉絕不會錯的表情道:“確實如此。”
葉蓁蓁一臉不忍卒聽地低頭喝茶。
歸云頗諷刺地扯了扯嘴角,不置一詞。
葉蓁蓁心道:這樣的風氣真是哪里都有,想那天界的一眾仙君,見到歸云哪個不是畢恭畢敬、阿諛奉承,在背后卻全然變了一幅嘴臉,真是人心叵測。
歸云也不追究此事,只道:“明日我想見見獨陰。”
飛鏡道:“好。”轉頭捧著茶杯道:“小九,我們今晚......”
歸云咳了一聲十分自然的打斷了他的話,道:“夜里我要助蓁蓁調息,房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