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峰的后山種滿了松樹,山間松香陣陣,涼風習習間一派山明水秀。
飛鏡來此駐守后,在一處十分開闊的平臺靠山建了一座鐵牢,專門用來關押一些罪不至死的妖怪孤魂什么的。
葉蓁蓁剛剛落地舉手接住扇柄,就看見了空濛和凝風。兩人面色都不是很好,在松樹下的綠蔭里轉來轉去。
葉蓁蓁道:“你們在這干什么?”
空濛嚇了一跳,沒想到葉蓁蓁能如此之快就活蹦亂跳,道:“你怎的來了?”
凝風眉頭緊鎖,瞪著她似乎有些敵意。
葉蓁蓁道:“風神大人怎么了?我得罪你了嗎?”
空濛連忙道:“沒事,他就這個德性。你沒事了吧?”
葉蓁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氣無力道:“身體是無事了,可是恐怕得回凈梵山去了。”眼珠一轉道:“你們能幫我嗎?如若你們三個肯幫我,我一定可以順利的逃出生天。”
凝風突然道:“我看還是算了,你在這我們誰也落不得好。”
葉蓁蓁還想細究,猛然聽到鐵牢那邊傳出一陣鬼哭狼嚎。這聲音如此耳熟她怎會不知,是白林那只黃鼠狼無疑了。
空濛插話道:“歸云正在審問那只黃鼠狼,你還是去瞧瞧吧。”
她便也顧不得問凝風何出此言了,急匆匆往鐵牢走去。
空濛嘆息道:“你這又是何必?歸云所作所為皆是由心而發,自愿的,你這樣針對葉公子干什么?”
凝風道:“我就是氣不過,自從遇到他歸云就沒好過。”
空濛拿短笛戳他胸口道:“真是榆木疙瘩。”
葉蓁蓁走至鐵牢前就見歸云立于鐵牢之外,從頭到腳往外滋滋冒冷氣,生人勿近的氣場十分強大。
葉蓁蓁也忍不住停了停腳步。
歸云卻已經轉身望向了她。
葉蓁蓁瞧見歸云眼中的焦慮與憤怒之中揉著一抹痛色,不知怎么又是心間一抽,忍不住道:“歸云,你怎么了?”
歸云立即斂了神色,又是一派從容道:“無事,你......沒事了?”
白林已經撲上牢門,緊緊抓著鐵欄桿求饒道:“葉公子,葉半仙,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真的沒做什么?我只是放了......放了個毒氣而已。況且,我的毒氣只能令人短時期出現幻覺,不消一個時辰便能自己解開了。我并無加害之意啊。”
葉蓁蓁沖她吐舌,心道:感謝沒把屁字說出來,這么多人聞了你的臭屁,自己還被熏得暈了這么久,這說出去丟人可丟大了。
瞧著他滿頭大汗,一身青色外袍都已經濕透,卻也不見什么外傷,不知歸云如何令他這般痛苦?
葉蓁蓁看他實在可憐,也不曾害什么人,對歸云勸道:“算了,他只是放了個......毒而已,大家這不也都沒什么事情嗎?我也只是......”她看了歸云一眼,看他眉目如畫神色淡淡,和平時別無二致,笑道:“就算做了一場無聊的噩夢罷。”
歸云又冷冷地看了白林一眼,伸出手指一招呼,三根銀針寒芒一閃,從白林體內飛回到歸云手中——銀華針。
這細細幾根銀針當真厲害,可殺人于無形,也可救人于水火,還能嚴刑逼供,果然是個寶貝。
白林得了解脫,咚一聲摔在了地上,不知是不是昏了過去。
歸云已走到她身邊捏住了她的脈。他眉峰輕皺臉色有些蒼白,但那張薄厚適中的唇瓣卻和幻境中的一樣,也是粉粉的嫩嫩的,像一顆好吃的桃子。
葉蓁蓁現在才發覺,自己對歸云的觀察早已到了細致入微的地步,連幻境之中都能如此還原。
歸云終于診完了脈,低頭看著她在傻笑,不解道:“你怎么了?”
葉蓁蓁很難得的紅了一次臉,歸云看的入迷,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葉蓁蓁看向一旁,等著那陣心悸過去才轉回頭來,苦著臉道:“我師尊讓我回去。”
松濤陣陣如泣如訴,歸云愣了片刻才道:“我已經知道了。”
葉蓁蓁道:“我不想回去,玲瓏還沒抓到呢,還有那常樂谷的一男一女,我們也還沒查明真相。對了,那鼠妖雖然盡數除了,可村民們還不曉得自己的親人已經遇害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