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心“阿嚏阿嚏”連打了幾個噴嚏,想要揉揉鼻子卻騰不出手來。心道:在這種地方還能打出噴嚏?不是自己嚇寒了膽,就是哪個孫子在他背后說他壞話。
他的大刀深深的插入石壁中。他一手握著刀柄,一手扒著石縫。腳下是滑溜溜的石頭。
他微微一動,大石抖動間滑落了許多土石。那土石都是黑色的,猶如鐵石鐵屑一般又燙又滑。
再往下看,火紅的巖漿翻滾,陣陣焦糊的氣味刺激著鼻腔,熱浪撲打而來炙烤的他整張臉都是滾燙的。有幾塊凸起的尖石聳立其中。那尖石猶如鋼針,根本無處下腳,他還是只能一步步滑下去,順著崖壁尋找一線生機。
冥心驚魂未定的看向上面,一日前他墜下這個斷崖,心里還在想著他一個壽數數千年的上仙左右是摔不死的,幸虧啊幸虧,幸虧他不想讓自己與無間地獄的土地完全契合,拼死扒住了崖壁,上去是不可能了,只能一寸寸往下挪,總算看清了現在的狀況。
他心驚肉跳的感慨自己福大命大,這要是任由自己掉進去可不是與無間地獄完全契合,根本就是大無畏的獻身,死的連朵水花都濺不起來,連塊骨頭都剩不下。
可是他也堅持不了多久了。他光從這個崖壁一寸寸挪下來就花了一日的功夫,現在已經是精疲力盡。
他立即尋找下一個落腳點。
又過半日,他終于一刀一刀的劈出了一個向下的梯子,腳踩在實地的那一剎那,他已經虛脫的爬不起來了。
“救命啊,燙死我了,燙死我了。”
“我再也不敢了,饒命啊。”
“熱啊,熱啊,熱啊,救救我啊。”
翻滾的巖漿里傳出陣陣哭嚎,一張張人臉若隱若現。
突然,一個火紅的大手啪一聲打在岸邊,濺起一片星火,緊接著一個紅彤彤的頭冒了出來,他厲聲尖叫:“救救……我啊!”
話沒說完就被巖漿沖走了,冥心不禁打了個寒顫。這鬼地方多待一刻都讓人難受。
他強撐起身子,順著崖壁邊順著巖漿的流勢一步步走去。
幽冥鬼府的大門緩緩拉開,水神的心一點點的提了起來。若是抓她的是那個假扮齊心的鬼使,那豈不是頃刻間就會露餡了?周圍的人均是一副蔫頭耷腦的樣子,好像在等著上斷頭臺。她低下頭隱在人群之中,決定隨機應變。
“走啊你!發什么呆。”
水神被推了一下,身體不由往前一撲險些跌個滿臉灰。
她站定回頭瞪了那人一眼,就是剛剛想要占她便宜的男鬼,她記下了。
那人心下一驚,摸摸鼻尖道:“誰讓你不走了。”
水神不語抬腿進了幽冥殿。
幽冥殿到處都是燭火龍的香爐,一股奇異的香氣盈盈不散,水神聞的有些發暈。
面前是一張巨大的高臺,高臺上設有案幾。鋪著厚厚的地毯。身后的墻壁上亦是燭火龍的巨大圖案。
一群人進了殿大氣都不敢喘,倒顯得氣氛更加安靜詭異。
他們剛剛站定,后殿就出來了一個人。
此人面色蒼白如雪,眉眼之間隱隱浮著一層戾氣,眼睛狹長眼尾上勾,打眼一瞧水神就給了個很中肯的評價——絕非善類!
那人來到高臺上曲腿坐下,幾個押解他們的陰兵立即上前磕頭:“啟稟鬼使大人,這一批新到的鬼魂都已帶到了。”
鬼使大人抬起眼皮,掃了一圈,冷冷笑了:“水神大人到訪,真是有失遠迎啊!”
人群中一片惶惶不安,幾個陰兵一聽水神,當即大驚,紛紛舉刀拔劍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