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家丁從船艙里跑出來,手里端著個托盤,托盤里是幾碗湯藥。朝他們熱情的說道:“哎呀,差爺,你們可算醒過來了,快喝藥吧!”
趙捕頭一把薅住了這家丁的衣領,厲聲質問道:“人都哪去了?”
家丁手中托盤側翻,幾碗藥摔了一地,戰戰兢兢的答道:“夫……夫人和小姐都回府了……”
趙捕頭氣的咬牙,一把丟開這家丁,一揮手,說道:“走,去段府!”
段家的轎子剛落在門前,趙捕頭就帶著人氣勢洶洶的趕了過來!
段夫人先吩咐身邊的丫鬟婆子將小姐帶了回去!然后,便回身看著趙捕頭,說道:“哎呦!這位京兆府的捕頭,您的中暑好些了?”
趙捕頭瞪著段夫人,眼睛里似乎要噴出火來,咬牙說道:“沒想到段家夫人,竟會使下迷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還敢說你們沒有窩藏那三個強盜?”
“趙捕頭,這話是何意?”段夫人冷著臉,質問道:“你們京兆府的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呀!一點證據都沒有,空口白牙的,就誣蔑我們段府?”
不管那三人究竟是不是他口中說的強盜,反正已經送走了,段夫人現在是一點都不怕,挺直腰,朗聲說道:“你們自己曬的中暑了,我好心,讓家丁給你們請了大夫,開了解暑的湯藥,你不感激也就罷了,還要反過來咬我一口,簡直是豈有此理!”
“自己中暑!啊呸!”趙捕頭氣的罵了臟話,指著她說道:“分明是你下迷藥,要不是心虛,為什么當時不讓我們搜船?”
“你們聽聽,聽聽!京兆府的官差說的這是什么話?”段夫人站在門前,朝圍觀百姓大聲嚷道:“有這么不講理的嗎?我那船上,可都是女眷,我女兒還沒出閣呢,你們幾個大男人,跟水賊似的截住了我們段府的游船,不由分說的爬了上來,誰知道你們安的什么心呀?”
“我們是官府辦案,追捕強盜!”趙捕頭厲聲說道。
“你說你是官府的,無憑無據的誰敢信?萬一是什么歹徒穿了官差的衣服呢?我們一船的人,豈不是都被你們禍害了?”
“再說了,我是不讓你搜查嗎?我讓你帶著官府的搜查公文過來,你也派人去取了!是也不是?”
“是……可……”趙捕頭語結。
“你看看,現在都什么時辰了?”段夫人指了指天上的太陽,說道:“天都要黑了,也沒看見你的文書!你自己的問題,反倒問罪起我來了!”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潑婦,分明是她窩藏強盜,卻倒打自己一耙,趙捕頭氣的渾身發抖,七竅冒煙!“你……你段家也算書香門第,如此顛倒黑白,也不怕閃了舌頭!”
“咱倆誰閃了舌頭?”段夫人向前邁了一步,瞪著他,厲聲道:“我倒要問問了,究竟是誰指使你這么干的?你和我段家,究竟是有何仇怨?”
趙捕頭忙后退了一步,這段夫人可是官眷,要是沖撞了她,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我……我是在執行公務!”
“呸!”段夫人淬了一口,說道:“你這話,騙騙三歲小孩吧!明顯就是針對我們段府!不如今個把話說清楚,若是我段家有哪里得罪了您,我們給您賠禮道歉!你若就是要給我們找不痛快,空口無憑的將這窩藏強盜的罪名扣到我們頭上來,我們也絕不善罷甘休!”
“你……你簡直是在無理取鬧!”
“你帶著人氣勢洶洶的跑到我家門口,還說我無理取鬧?不如你現在鎖了我,到京兆府去,不行的話,到皇上面前去,咱們把這事辯清楚!”
說著,段夫人就朝趙捕頭伸出了手去“你鎖呀!”
“你……”趙捕頭被她逼得節節后退,無憑無據鎖一個官眷,他自然是沒這個膽量的!
熟話說,捉賊捉臟,拿奸拿雙!
分明知道那三個強盜,就是藏在了段家的船上,卻拿不出一絲證據!
此時,被段夫人懟的啞口無言!但又無可奈何!趙捕頭只好帶著人,灰溜溜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