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僖見衛瑯終于親近自己了,哪里能察覺到別的,一臉燦爛的笑容:“衛姐姐勿怪,我就是這個性子,向來實話實說。”
衛瑯也不再多說,只笑了笑。
“一桶水不滿,半桶水晃蕩。不知姚小姐肚里有幾兩墨水?”謝婉寧看著姚僖,語氣變得生硬冷然。
“你?!”姚僖一張圓臉一僵,柳眉倒豎,呵斥出聲。
謝婉寧一雙眉目含情的眼盯著姚僖憤怒的臉,挑了一下眉毛,挑釁道:“我這人也向來喜歡直來直去,姚小姐若不好回答的話,那姚小姐現在可能作詩?”
姚僖臉紅成豬肝色,看著謝婉寧得意的臉氣的說不出來話。衛瑯又在自己身邊看著自己,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若是滅了謝婉寧的威風,以后衛瑯一定會看重自己。
可她哪里能當場作詩……
衛瑯輕輕抿了一口茶水,抬眼看向謝婉寧,這還是她第一次認真的看謝婉寧,聲音如春風拂過,低柔淺淺:“姚妹妹性子直率,天真爛漫。說話沒有經過思量,還望謝小姐不要怪罪姚妹妹。”
“衛姐姐!”姚僖低呼一聲,雙眼立時變得通紅,“衛姐姐怎能如此屈尊降貴?!”
謝婉寧差點就想要拍巴掌了,衛瑯好一手的收買人心。
“話也不能這么說。”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趙玉容此時才淡淡開口,“我家雖不是什么詩書世家,父親兄長都是武官。但也知道一點,天真爛漫可不是出口即傷人。這種做派,我還是在府里那些不經教導不知世事,沒有教養規矩的姨娘孩子身上見過。”
姚僖一個嫡出的嫡小姐,竟被趙玉容比做了姨娘的孩子,哪里能受得了。剛想要反駁,卻被身后自己的婢女提醒了一句,只能憋了一肚子的怨恨。
趙玉容父兄都在朝為官,各個身居高位。不是她姚僖能比的。想著想著,姚僖眼淚珠子掉了下來。
衛瑯心里也惱了姚僖口無遮攔的模樣,可她更不滿謝婉寧還有趙玉容如此不加遮掩的諷刺。當下眉頭緊鎖,看著趙玉容道:“趙小姐言過,大家都是同一天進宮的秀女,以后便都是姐妹,現在又同住一個院子,理應相互扶持才對。”
趙玉容點了下頭:“衛小姐說的是。”說完就轉頭看向謝婉寧,“我今天見你這帕子上的圖樣倒很好看。”
話轉的猝不及防,謝婉寧只是一愣,瞬間便反應過來:“是嗎?這是我自己繡的,可是繡工屬實不怎么樣。”
衛瑯桌子下的雙手絞在一起,姚僖也一臉憤恨的看著二人。
周圍氣氛變得詭異起來,衛瑯和姚僖不再說話,只有謝婉寧和趙玉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內侍的聲音:“清河公主到——”
幾人聞聲連忙起身,各自婢女手腳麻利的給自己的主子整理衣裙。一切妥當之后,便見到了清河公主的身影。
清河公主穿了一件粉色宮裝,梳了一個飛仙髻,墨發上插著一個銀鳳鏤花長簪,并金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一對兒紅翡翠滴珠耳環,襯的人面龐紅潤,全無昨日郁氣沉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