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容的疑問讓在場的諸人臉色瞬間變了。
衛瑯垂下頭:“臣女驚慌殿下池塘中,至于簪子……”說著喉嚨哽咽了一下,“臣女實在不知為何……”
清河公主看一眼在旁邊戰戰兢兢的姚僖:“姚小姐。”
姚僖一個哆嗦,下意識的去看衛瑯,咽了咽口水說道:“殿下,臣女當時心中恐懼,其他的……其他的實在不知啊。”
這簪子一事實在是難以囫圇過去,衛瑯雖家世顯赫,可這事兒要是真追究到底,衛瑯是不死也要脫層皮,再討好她也于事無補,只能自保為上。
況且……
她衛瑯曾經不也對自己的境況視若無睹?如今風水輪流轉,當真是老天有眼!
清河公主皺著眉頭,身后的宮婢上前低聲說了幾句,于是點了下頭,開口道:“這件事非同小可,只能請母后定奪了。”
“皇上駕到——”
眾人被接二連三的事情弄的有些應接不暇,眼下皇上突然來了,一同隨著清河公主起身相迎。
趙序走了進來,看向清河公主:“朕聽說出了點事情,便過來了。”
清河公主打量著趙序的神色,總覺得心虛的慌,也不等趙序詢問,便將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說了一遍,后道:“正打算命人去請母后呢。”
“母后近來身子不好,就不要再多打擾了。”
“…是。”
面前的人模樣相貌仍然如是,想到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在得知父皇要將她嫁給遠邦時,一臉的氣憤還有憐惜。不惜為她去惹怒父皇,在父皇面前跪了兩天兩夜,最后也沒能求父皇收回成命。
那時他內疚的看著她,神采飛揚的臉上滿是落寞之色,話語擲地有聲:“皇姐你放心,以后要是那察薩爾敢欺負你,我定不遠萬里幫你殺了他,再將你帶回大周!”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了呢?面前的人仍是她的弟弟,可現在是皇上,還是那個不擇手段泯滅親情的皇上。
清河公主閉了閉眼,坐在了趙序下首位。
衛瑯跪在地上向前挪了挪,微微抬起臉,上面淚痕猶在,整個人脆弱的像是被暴雨催打之后的嬌花,激的起任何人的憐惜:“皇上,臣女真的沒有傷害謝小姐……”
眾秀女拿眼偷偷的觀察趙序的神色,心里揣摩著趙序會如何決斷。
姚僖跪在地上卻是左右為難,一時吃不準衛瑯最后會是什么下場而游移不定。
過了一會兒,趙序道:“這件事應當是誤會。”
話音一落,眾人心里驚訝之余又五味雜陳。
清河公主看向趙序,最后目光又落在了衛瑯身上,眼中突然閃過一抹厭惡。
衛瑯喜極而泣,美人笑中帶淚無疑讓人覺得心頭一軟:“皇上圣明。”
趙序眼睛掃過姚僖,姚僖一顫,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急忙道:“臣女多謝皇上開恩,嗚嗚……都是因為衛姐姐擔心我,怕謝小姐對臣女懷恨在心,所以才前去阻攔。不成想……不成想竟被謝小姐誤會,一時激動才……”說罷又是一頓哭。
清河眉頭皺的更緊了,這姚僖剛剛還說因為恐懼不記得其他的,現在瞧見事情有變就又變了口風!
衛瑯對此心中冷哼一聲。
“既然一切都是誤會,那簪子恐怕是在沒跌入池中,與衛瑯姚僖拉扯之時碰巧傷了謝婉寧,這才發生了之后的事情。”趙序淡淡地說道。
“皇上……”清河公主想要說些什么,最后卻還是生生的咽了回去。
當謝婉寧得知最后的結果,聽到皇上下的論斷之后,臉上許久沒有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