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公主當然記得他,雖然說不是什么見血封喉的毒,可她還是吃了不少苦頭。更何況謝婉寧也被牽連其中,這讓她覺得有有些虧欠謝婉寧。
“小的見過殿下、寧嬪娘娘。”
思縋跪在上,已頭觸地,清瘦的身子更顯瘦弱。
清河公主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你的這條命為何還能留著?來人!”
謝婉寧急忙攔住清河公主,她好不容易能接近這個上輩子的后宮“紅人”,怎么能讓清河公主就這么殺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我知道你心腸軟,你莫要攔我!”
謝婉寧尷尬一笑:“殿下,那常美人都死了……再說,這小太監也算被人蒙蔽的,他哪里能有未卜先知的能耐。殿下就看在婉寧的面子上,饒他一命吧?”
清河公主心中不悅,可看謝婉寧是真心要保下這太監也就沒有再多為難:“好吧,就聽你的。”
謝婉寧燦爛一笑:“多謝殿下。”而后轉頭看向思縋,“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心寬似海,心地善良,你應該好好謝謝殿下才是。”
思縋仍是沒有抬頭,他跪在地上挪動了一下身子,向清河公主磕了一個頭:“殿下的大恩大德,小的銘記于心。”
清河公主不耐煩地擺擺手,抬腳向前走去。
落后一步的謝婉寧看了眼流光,流光點了下頭,就在原地看著謝婉寧陪同清河公主走出一段距離之后,垂首對思縋說道:“還是老地方。”
其他的沒有多說,便邁步追上謝婉寧。
戌時,天色暗了下來。
關雎宮里謝婉寧手里正拿著一個瓷瓶,身旁的桌上還放著一個匣子。
六安接過流光給的銀子,臉上笑容滿面:“多謝娘娘還有流光姐姐。”
這宮里的太監最是會看人眼色,再加上六安上次就受太醫院的顧太醫所托前來送過一次藥,俗話說“熟能生巧”,一來二去的也就熟悉了,沒有其他太監面對主子時的局促小心翼翼,這討喜的話和笑模樣都跟不要錢似的。
謝婉寧將瓷瓶攥在手心里,囑咐道:“回去的時候要小心,機靈一些。”
六安:“娘娘放心,顧太醫都囑咐好的小的了,若是碰見人問,就說給娘娘送調理身子的藥,小的都省得。”
謝婉寧點頭:“快回去吧。”
等六安走了,謝婉寧跑到里間,拿起一旁的衣裙胡亂的往頭上套。
流光心里緊張的怦怦跳:“小姐,這樣真的行嗎?”
喬裝打扮對于謝婉寧來說駕輕就熟,手腳麻利的已經開始束腰:“怎么不行?”
她吃下顧長亭給她的同清河公主中的毒一模一樣的毒藥,在睡過去之前便央求顧長亭給她拿一些可以讓人昏睡過去的藥。眼下薄荷她們吃了她賞賜的含毒糕點,已經過睡過去了。
謝婉寧穿著一身宮婢服,站在銅鏡前轉了一圈,在沒有發現不對的地方之后便帶著流光離開。
慧瀾門
流光同謝婉寧站在陰影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偶爾過去宮婢還有太監都嚇得腿直哆嗦。
見此時四下里無,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若再不來,我們就回去吧?”
謝婉寧也知道宮中耳目眾多,此地不宜久留,說道:“好,再過一會兒他要是不來,咱們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