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寧不欲與他深究他話中的意思,身子只往一旁側了側。若是旁人定能看出來這是趕別人走的意思,誰成想趙沖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來。
“昭……謝婉寧,你是不是討厭我啊?”
直呼了謝婉寧的名字,自稱的不是“本王”,而是“我”。謝婉寧此時只想要跟趙沖劃清界限:“王爺多慮了。”
說罷帶著流光向一邊走去。
流光緊跟在后邊,一回頭就看到王爺又邁步跟了過來,嚇了一跳,急忙提醒謝婉寧:“小姐!”
謝婉寧回頭,只見趙沖又跟了過來,心里的火氣頓時有些忍耐不住:“王爺到底想要做什么?!”
趙沖被呵斥的一愣,不自在地抬手摸了摸鼻子:“本王就想知道你為何每次見我都像是見到了鬼一般。”從第一次見的時候,他就察覺到謝婉寧面對自己時的敵意,若是他沒有感覺錯的話,其中好像還摻雜著……恨意,這就更讓他想不明白了。
之后謝婉寧進了宮,為數不多的幾次碰面,她也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怎能讓他不好奇?
謝婉寧腰身挺得筆直,往日艷麗的顏色也因為此時的氣怒稍減了幾分,更多了一種清冽之感:“王爺誤會了,如今我被皇上封為寧嬪,是皇上的女人。后宮中的女人自然要與外男保持距離。”
“這樣嗎?”趙沖還是有些不信。
不過看謝婉寧一副被逼急了的模樣,他也不好再說下去,這里確實有些不方便。
再待下去也是無趣,于是又說了兩句場面話,無外乎是什么舊相識,趙序知,他知,她也知,當不要這般生疏才好。
謝婉寧都不知道如何作答,一個王爺竟然敢跟皇帝的女人說“舊相識”,哪怕她不得寵,但要傳到別人耳中,追究起來必當吃不了兜著走!
好在趙沖離開沒過多久,富海公公回來了。
…
“娘娘,請。”
富海公公是皇帝的身邊人,出入可以不受通報就可擅入。于是他也不用人通報,直接抬起手敲了幾下門,后停頓了幾息,道了聲“皇上”,便直接推門進去了。
謝婉寧則接過流光手里的食盒,隨著富海走了進去。
勤政殿作為天子批閱奏折,召見官員問事,任命之處。只是前朝之中有閣老衛柏霖過問政事、要事。所以這勤政殿的后兩個用處鮮少用的上。
謝婉寧抬起頭看見趙序埋首案后,桌上放著高高的幾摞折子,將他大半的面容掩去,只能看到一頭漆黑墨發及束發所用白玉冠。
富海公公輕手輕腳的上前,伸手給趙序倒了一杯茶水,輕聲道:“皇上,您歇息一會兒,喘口氣兒,先吃點東西,再批閱這些奏折。”
說罷抬頭看向謝婉寧,對她招了招手。
謝婉寧會意,拎著食盒邁步上前。
富海公公接過放在桌案上,打開食盒的蓋子將糕點拿了出來,隨后退至一邊。
謝婉寧見狀立即邁了一步走到趙序身旁,伸手磨墨。
趙序似有察覺,這才抬起頭對上謝婉寧的一張笑靨。
謝婉寧只跟趙序對視了一下,然后低頭羞赧一笑:“嬪妾聽聞皇上今日不去尚清殿,逼問富海公公之后才得知皇上在勤政殿忙于政事,竟然早膳都沒有用,一時擔心,這才求著富海公公帶嬪妾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