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她謝婉寧想要對推倒衛瑯的靠山,作為一個“傀儡”皇帝,趙序心里恐怕也巴不得想要整治衛柏霖一番。
她上輩子就有所察覺,可是直到她死前,衛柏霖在朝中的勢力不復曾經,她也沒等到衛瑯被趙序棄若敝履。
又想到現如今,在寇鋮直言不諱之后,滁州的父母官和他都被架在了火爐上,人人都想要他們死,趙序還要費盡心神的保住他們二人。
…
謝婉寧抄寫的手都要斷了,哀嚎一聲將筆一丟靠在矮塌上無力望天。
流光心疼的給謝婉寧揉著手腕。
謝婉寧只覺得她這兩天寫的字比從小到大寫的字還要多。
正在謝婉寧覺得眼前一片漆黑的時候,一個守在尚清殿的小太監走了進來:“娘娘,毓妃娘娘宮里的人求見。”
自從有了蕭絲崎“夜闖”尚清殿的事,原本沒幾個人把守的尚清殿,突然添置了許多太監還有宮婢。
趙玉容?謝婉寧確實有些時間沒有見到她了,最后一次見的時候還是在太后那里。
趙玉容可以說是上輩子唯一跟她聊得來的,心里打定主意這幾天找個時間就去見她了。
“叫她進來,”頓了一下,進來好像不行,又道:“我自見。”都找到這兒來了,定是有什么事情。
小太監聽謝婉寧改了話,這才松了一口氣。富海公公可是對他們這些人囑咐再三,說一定要看好了尚清殿,不能讓別人進來,不然他們小命難保。
這別人里自然不包括眼前這位。
謝婉寧起身,流光給她整理了一下衣裙這才走了出去。
遠遠的便見到趙玉容身邊的婢子對她笑了笑,等她走出尚清殿,才看到趙玉容也在。
“要見你一面,現在可真是不容易。”趙玉容嘴角微勾。
謝婉寧笑容布滿臉上,她是真的開心:“都怪我不好,近來事情多,實在是抽不開身,不然我早就去找你說話解悶去了。”
趙玉容伸手點了一下謝婉寧的額頭,手中帕子擦過鼻尖,留下一道香風。
“我事先打聽了皇上不在這里,才敢來的。怎么?現在可有時間?”
謝婉寧連連點頭:“有有。”
“我兄長送進來一些小玩意兒,都是關外人的東西,看著很是新奇有趣,你隨我去看看。”
謝婉寧笑著答應。
路上卻碰到了蕭絲崎,還以為要說幾句話呢,哪成想蕭絲崎只是腳步一頓,然后瞪了一眼謝婉寧就走了。
謝婉寧眨了眨眼睛,也懶得跟她一般見識。
趙玉容說道:“她出了那件事,這做派也是正常的。”
謝婉寧跟趙玉容并肩走在路上,聞言疑惑的問道:“那件事?”她隱隱猜得到,但不知道趙玉容為何知道,于是問了出來。
“聽說皇上有一夜沒有去衛瑯那里,而是歇在了尚清殿,也不知她怎得到的消息,就去自薦枕席,結果灰頭土臉的被皇上趕了出來。原本這件事我也是不知道的,只是第二天富海公公帶了皇上口諭,讓蕭絲崎記著自己現在是后宮的妃嬪,切不可再做輕賤之事,尚清殿乃天子書房,豈有無詔擅闖的道理。”
“所以這件事才被傳的人盡皆知,已此取笑的人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