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寧抬眼看了芳嬤嬤一下,隨即歉意一笑:“都怪我多嘴,殿下不要怪罪。”
芳嬤嬤臉色這才好了一些。
清河公主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嬤嬤,不用怪罪婉寧,這本就應該人盡皆知的事情,也沒什么不可對人言的。”
芳嬤嬤有些不贊同,但清河公主向來主意正,哪里有別人置喙的地,也就沒有再說話。
清河又嘆了一口氣,有些艱難的說道:“我與他第一次見面,是在太子哥哥的府上。”
謝婉寧心神微斂,這個太子應該說的是先太子。
“太子妃生辰,我們這些皇弟皇妹都有前去,也就見到了徐家的大公子,徐皖生。徐大公子的才名在外,許多人都說文采不下于衛瑯的父親衛柏霖,若再過幾年,文采會在衛柏霖之上也說不準。只是我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同其他女子一樣,內心里也傾慕于這樣的才子。”
“只是對于徐皖生,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當在太子哥哥府上見到,我只當他是朝中大臣人家的公子,并沒有想到他就是徐皖生……”
…
“殿下,我們回去吧,若是別人見不到您該派人來找您了。”
太子府修建的如詩如畫,并不像別人的府邸修的金碧輝煌,或者大氣磅礴。
整個府邸更多是江南水鄉一般的柔和清麗。
清河公主也喜歡在太子府邸閑逛:“他們說的那些我都不喜歡聽,除了詩詞歌賦還是詩詞歌賦,實在無趣,你就讓我自己待會兒吧。”
宮婢一聽也不再催促,只警惕的看著四周,防止什么不長眼的東西沖撞了殿下。
這時,低低的抽泣傳到耳中,清河公主一愣就邁步走了過去,身后的婢女想要攔著已經晚了,只能跟了上去。
繞過堆砌的假山,只見一個女子滿臉淚痕,正在低聲抽泣。頭上的珠釵歪斜,衣裙下擺還沾染了泥土。
一名錦衣男子背對著女子站著。
“你們在干什么?!”
清河公主皺眉走了出去,女子因為突然出現的人嚇得更是梨花帶雨,驚悸萬分。
“別怕。”清河公主握住女子冰涼的手,給她傳遞安慰的的捏了捏手,這才看向此時已經轉過身子的男子。
清河公主見男子面容清俊,相貌比不上她的皇兄還有皇弟,就連她七弟的指甲都比不上。想不到這樣一個人,也能將一個女子欺負哭了。
“你為何欺負她?”
“欺負?”男子皺眉,不怎么好看的臉色此時更加變得不好看起來,“小姐何出此言?”
女子后退了一把,清河公主擔心她害怕,只把女子往自己身后帶了帶,讓自己將她擋了個嚴實。
“來人!把這個登徒子給我拿下!”
太子府邸自然到處都是下人,只要聲音大一些就會喚來許多人。
清河公主話音剛落,就見四周突然出現十數個下人。
男子看了眼周圍,更是怒不可遏:“胡言亂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